“蠍,她不是你的傀儡人偶。”
雪迷茫的抬頭看他,鼬穿著一身黑色浴衣,黑色長發柔順的垂在頸側,露出的肌膚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昏黃的燈火隻照亮了他半邊身子,她下意識的靠過去,試圖拉住什麼。
鼬麵色稍緩,把三色丸子塞給她,順便扔掉了被飛段咬過的蘋果糖。
蠍語調倏然轉冷,重複了一遍之前鼬警告迪達拉的話,
“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們在視線的碰撞裡無聲交鋒,眼看鼬黑漆漆的眸子逐漸向血紅轉變,雪捏緊了丸子簽,另一隻手迅速捂住鼬的眼睛,
“你再隨隨便便動用瞳術,我真的要生氣了。”
自己的身體什麼樣了心裡沒點數嗎?她咬了咬牙,語氣帶著責備。
鴉羽般濃密纖長的睫毛在手心顫動,她感到一陣癢意,鼬微微低頭,秀氣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卻讓她平白看出幾分乖巧。
都是裝的,他連他自己都不在乎,宇智波鼬是最擅人心的大騙子,這句話在胸腔繞過,卻終究吐不出來。
雪深吸口氣,舉著丸子喂到鼬嘴邊,看著他順從的咬下最上麵那顆粉丸子,她緩緩放下癢唰唰的手,盯著長眼睫下的漂亮眼睛重回黑色。
“超脫生死,永恒之美才是真正的藝術。”蠍失去興趣,意有所指。
指縫凝出兩個圓潤鬆軟的冰球,雪指骨一彈,冰球帶起一陣破空聲,向斜後方飛去。
“迪達拉,飛段,再打,我就不理你們了!”
“這什麼話?”迪達拉收手跳到一邊,擦掉眉心的冰屑,拍拍浴衣上沾的灰,“要不是沒帶……”
飛段轉了轉眼珠,屈指撣起碎冰,嘖了一聲,“雪,你等一會,我馬上就收拾掉……”
“都閉嘴,過來。”
雪柔聲細氣的打斷他們,斜睨著藍眼睛,眼尾的紅一路纏向人心底,流火映徹在她水紅色的衣擺上翻湧出輝光,輕飄飄的語氣說著毫不客氣的話。
飛段一揚鋒利的眉刀,大步流星的快步走過來,“不要命令我!”
迪達拉在後麵踱步,抬起手指蹭了蹭鼻子,燦金長發鬆鬆束在肩頭,散漫的落到青色浴衣上,顯出幾分張揚之色,
“雪,你明明是因為鼬那個混蛋才生氣的吧?”
“你也一樣,”她咬著第二顆白丸子,笑眼彎彎,“我說過了吧,我要逛祭典。”
——要打,出了雨隱再打。
鬼鮫提著個袋子從街角轉出來,獨特的音色帶著笑意,
“撈了兩條還不錯的魚,要養嗎?”
雪小碎步走過去,微微低頭,好奇的打開鬼鮫拎著的袋子,兩尾淺藍色的金魚在水裡遊弋,鱗片晶亮,扇麵般的大尾巴搖動。
“真漂亮,但是不想養,好麻煩的。”
鬼鮫揉了揉她白發的發頂,低聲道:“那我養,你想玩的時候就過來看看。”
雪微微睜大了眼,“好噯!”
“接著。”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循聲飛來的是一個白色麵具,雪抬手接住,拿在手裡把玩。
那是個白底繪彩的玉藻前麵具,她順著來路看過去,角都站在一個麵具攤前,說話間嘴角的縫合線扯動。
暗沉的綠眼睛看了一圈周圍的人,角都語帶深意,“挺適合你的。”
玉藻前,由白麵金毛九尾狐變化而成的絕色美人,才識廣博而又絕世美豔。
“真的嗎?”
雪把玉藻前麵具戴上,麵具遮住了她上半張臉,緋紅妖紋間露出一雙冰藍色的眼,麵具的白襯的唇色更豔,
她輕聲問道:“好看嗎?”
“以我對人類審美的了解,好看。”
“不隻是人類,我也覺得很可愛啊。”
黑白絕從地麵冒出來,貼近看了一會,分彆回答。
“都在這啊。”
小南吃著一盒章魚燒,出現在街口,身邊的佩恩兩手拎著許多吃食和紀念品,滿臉無奈。
“欸?大家都過來了嗎?那我們一起逛祭典吧!”
帶著狐狸麵具的少女環視一圈,轉了轉琉璃似的藍眼睛,笑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最後一輪煙火格外熱烈,絢爛璀璨在夜幕綻放,連綴成一片浩盛的煙火海,流光溢彩,美不勝收,和萬千明亮的燈籠交相輝映,照亮了夜晚的每一寸陰影。
熱鬨的燈火映落在翩飛的衣袍上,幾人的身形在月色中拉伸出深淺不一的光影,將白發少女簇擁其中。
火樹銀花,燈輝千照,人間煙火,山河遠闊。
清透的藍眸盈滿了斑斕幻彩,她雙手合十,無聲祈禱,
希望以後的每一年,我們都能一起來看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