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鮫大哥!”
雪在旋出水紋的江水上現出身形,急匆匆的從忍具包裡找出一瓶恢複查克拉並治療傷勢的藥丸,擰開蓋子把一顆顆褐色藥丸倒在手裡,數都沒數直接往鬼鮫嘴裡塞。
靠著鮫肌在水麵站穩,鬼鮫剛咳儘了湧上來的淤血,正要說自己沒事,就被一把藥丸噎住了,苦味在口中漫延,他勉強咽了下去,安撫的揉了揉她的發頂,
“真沒什麼事,我的恢複能力你還不知道嗎?”
她緊抿著唇線,一時沒說話,靜了一會,突然撩起眼睫,有細小的冰點從她眼尾一閃而逝,
“有些人說的沒錯,我就是自私又雙標,”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聲音仿佛陰冷的絮雪,帶著一股詭異的平靜,
“——我真的生氣了。”
“算了,雪。”
鼬遙遙望著波光粼粼的江水,聲音低沉又正肅,
“我們不是來戰鬥的,繼續打下去沒有意義,回去吧。”
“鼬,我不想這麼算了,而且,凱也不會讓我們輕易離開。”
眼風掃過四周,雪揚聲開腔,像是撒下一把泠泠的寒玉,空氣裡漸漸生發出砭骨刺髓的寒意,一直藏在袍袖裡的左手颯然抬起——
衝天的冷氣浮掠起純白長發,一處雪白的渦眼以她為中心飛旋開來,上空的水霧雲海陡然綻開巨大的豁口,明燦的天光傾斜在凜冽的風霜上,天地間翻湧起暴虐的風雪!
“冰遁·極零暴雪葬!”
樹木、河水、遊船,土石,都在這一瞬間被摧折、夷平、銷毀、爆碎,仿佛冰原的暴風雪轟然盛放,千米之內都能被末日般的冰爆所照亮!
暴風雪攪剪著千片萬片的碎屑席卷而過,四周全都浸染上了一層爛漫的霜白,呼嘯的冰雪將天穹和大地連接起來,開了六門的凱倒是不懼這暴風雪,但卡卡西和阿斯瑪已然承受不住。
卡卡西原本已經半止住血的傷口被這一激又洇出紅痕,阿斯瑪喉嚨裡竄出一箭漆黑的血,凱來不及多想,一手一個拎起兩人,腳下用力一踏,縱身跳起,拎著兩人迅速脫離波及範圍。
風雪息止後,樹林和溪流儘數消失,原地隻剩下一個銀裝素裹的大坑,白茫茫的冰雪在陽光下亮的晃眼,宇智波鼬等人早已不見蹤影,凱並未選擇追擊,因為卡卡西和阿斯瑪再不接受治療,很可能會死。
——
日高風暖,花影鳥鳴,層巒疊翠,柳岸斜風。
蹲坐在高高的山石上,周身是清清冽冽的天光雲影,雪倒沒心思欣賞木葉四季皆宜的風光,翻出了一堆瓶瓶罐罐,紫瓶裝的是毒,綠瓶裝的是解藥,白瓶裝的是兵糧丸,紅瓶裝的是傷藥。
普通的秘藥她早就不做了,在雨隱挑了幾個天賦不錯的醫療忍者,教個差不多就把這項差事扔出去了,現在隨身帶的都是她親手調的改良版,毒和藥效果都遠超市麵上流通的尋常貨色。
雪分出好幾個小紅瓶拿給鬼鮫,又提醒剛用了月讀的鼬吃藥,自己也咽下一顆恢複查克拉的兵糧丸。
她靜靜聽著鼬和鬼鮫討論抓九尾的事,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妙,雖然在拉麵店找到了漩渦鳴人,但是“三忍”之一的自來也在負責保護他。
鬼鮫受了傷,話裡表達出鼬能對付自來也,但是現在他肯定不行,差距太大了——直白點說就是他沒受傷也打不過。
鼬表示自己也不行,交手大概率會被乾掉,運氣好也隻能打個兩敗俱傷,再找人幫忙也沒用。
雪聽得不太高興,脆生生地發表了自己的疑問,“大蛇丸殺三代火影的時候,我看見自來也也在木葉,通靈大□□壓製了三頭大蛇,既然他這麼厲害,那為什麼不去幫猿飛日斬的忙?”
鼬難得的有些卡殼,但是雪隻是提出疑惑,並沒有等人解答,她轉了轉眼珠,低聲推斷,
“猿飛日斬的三個徒弟,大蛇丸叛逃,還回來弑師,這個就不說了,大蛇丸自己問題很大,但是綱手姬竟也常年在外,多年不回木葉,自來也同樣遊曆各國,這次回來正好趕上猿飛日斬遇險,他一直在東口都沒過來看看……”
雪恍然撫掌,笑起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仿佛裹在刀鋒上的蜜糖,自顧自得出結論,
“三個弟子心灰意冷全都出走,猿飛日斬本身絕對有問題,也是,英雄遺孤沒人管教,卻安排上忍給自己孫子當保姆,森之千手都打沒了,猿飛一族反倒人丁興旺,這就很蹊蹺啊。”
“無論如何猿飛日斬都已經死了,妨礙不到我們。”
鬼鮫對木葉內政不感興趣,懨懨的一垂眼皮,
“但是和自來也交手的話,無論是‘宇智波一族’還是‘霧之忍刀七人眾’,這些名號完全沒用”
“是的,但是,”鼬神色平淡,胸有成竹道:“無論多厲害的人,都會有弱點。”
雪瞪大了眼睛,麵露茫然,“照你們的說法,他這麼強,能有什麼弱點?”
鼬輕咳一聲,欲言又止,斟酌著用詞,委婉地解釋,“自來也,他最是喜好美貌女子。”
“……哦,”雪心領神會,側過臉去,好整以暇地笑道:“懂了,□□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