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太囂張了。”
聽聞噩耗,自來也麵色仿佛壓著沉凝的烏雲,遙遙怒視著她,隨時都可能動起手來。
雪懶洋洋地勾了勾手指,眉眼攢出一絲鋒利的譏誚,像是一把驕傲而耀眼的冰劍,
“嗯,怎樣?”
鮫肌仍在和□□角力,鬼鮫回過頭歎了口氣,他看自家小姑娘的濾鏡比牆都厚,此等狂妄的挑釁都能幻視成貓咪亮爪子,他無奈地遞過去一個眼色,
——悠著點玩,你打不過!
雪衝他璨然一笑,點了點頭,無聲地做出口型:沒問題,我已經悟了。
鬼鮫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不是,你跟我說,你悟什麼了?
“難怪卡卡西會知道這些事,消息來源是你啊。”
鼬不動聲色地擋住自來也的視線,表情平靜淡漠得駭人,
“帶走鳴人,是我們的組織‘曉’所下達的至高命令。”
“我不可能把鳴人交給你們,”
自來也壓低了緊皺的眉頭,語氣斬釘截鐵,越過鼬削勁的脊背,騰騰殺意朝他身後的小姑娘刺來,
“既然如此,我就先收拾掉你們!”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雪撩起眼睫,瞳仁裡的冰藍灼灼生彩,像是鷹隼暴起前鎖定獵物的鷹眼,寒涔涔的冷氣在狹小的空間裡肆虐。
“不許插手!”
眼看就要動起手來,佐助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氣喘籲籲,但神情極為堅定,
“殺死這家夥的人,是我!”
鼬側過臉去,目光深邃如寒潭靜水,語氣殊無波動,“我現在對你沒有興趣。”
“開什麼玩笑!”佐助猝然發難,攥緊拳頭朝著鼬衝去,隨後被一腳踹飛到牆上,靠著牆跌坐下來。
“混蛋!”鳴人大喊一聲,焦急地往佐助的方向跑。
佐助壓著眉峰,勉強抬頭,厲喝道:“我說過不許插手了吧!”
感受到佐助的決意,鳴人咬了咬牙,還是停下了腳步。
佐助扶著牆站起來,目光凶狠又決絕,“我應該說過,我活著就是為了這一天。”
他大吼著再次朝鼬衝過來,鼬左手一抬擋住他的攻勢,右手手肘重重擊在他臉上,把他打得倒飛回去,吐出一口血來,但佐助仍然倔強地堅持,
“這是屬於我的戰鬥。”
鼬無聲地歎了口氣,眸光暗淡而沉鬱,“好吧。”
他緩步走到跌坐在地的佐助麵前,居高臨下地垂眸,幾拳打在佐助腹部、臉頰,佐助又嗆出一口血來。
佐助失神地趴在地上,鼬掐著脖子把他薅起來,按在牆上垂首耳語,
“你很弱小,為什麼這麼弱小,因為你的憎恨還不夠深。”
雪糾結地想咬手指,鼬大有把他弟弟打在牆上扣都扣不下來的意思,她覺得兄弟之間不該如此,但這是鼬的家事,她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
那就找點彆的事做,眼看自來也剛要上前幫忙,她麵無表情地一揚眉毛,唰的一聲抽出草雉劍,“你的對手是我。”
與此同時,鬼鮫默契地朝鳴人包圍過去,大刀鮫肌帶起一股氣流破麵而來,向鳴人兜頭罩下。
“亂獅子發之術!”
這裡是旅館,自來也不欲造成太大破壞,一頭白發極速生長,如同一根根硬質鋼絲,迎上了那筆冷冽的鋒寒,他尚有餘力把鳴人拉回來,而鬼鮫的一擊又被通靈的□□接住了。
冰霜刹那間凍結整個走廊,行雲流水的一劍好似臨淵而起的蛟龍,女孩子的身形瀟灑、落拓、飄逸,像是驚濤駭浪間翻飛的銀燕,豁開一線冷幽幽的寒光,硬生生斬斷一縷縷鋼絲般的頭發,直逼自來也而來。
這股冰寒之氣喚醒了一些不好的回憶,鳴人渾身一栗,恍然出聲:“是你!上次要抓我的人,就是你……”
雪沒功夫理會他,隻覺得這九尾小鬼不太聰明的樣子,到這會才認出來?
另一邊,鼬的眼睛漠然地一轉,血紅的寫輪眼變幻出綺麗的圖案,佐助如墜冰窟,如遭雷擊,瞬間被拉入月讀幻術之中。
24小時的滅族重溫後,佐助痛苦地大吼回蕩在走廊,眼神一點點地渙散失焦,終究還是昏迷過去。
鳴人看不下去,不管不顧地往佐助的方向跑,“給我適可而止啊,混蛋。”
鬼鮫一刀逼退□□,緊隨其後追過去,雪抬腕振劍,劍鋒狂舞成一瀑流霜,驚若飛鴻、冷如冰夷,千百劍光中洶洶前刺的草雉劍,直直掠向自來也的胸膛。
自來也腮幫鼓起,噴吐出熊熊燃燒的烈焰,火勢被精妙地控製在不會毀壞旅館卻能把來人正麵吞沒的程度,
“火遁·大炎彈!”
“冰遁·冰淩霜降!”
雪在空中變向、旋身、結印,凜冽的冰雪翻卷飆濺,燎燎的火紅和森森的冰藍交錯著相互飛梭,激出一瀑耀眼欲盲的煙雲,對撞的氣浪將兩人都震得急急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