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奴才們諾諾保證下,踩著花盆底陰冷地看了一眼沁桂閣的牌匾離開了。
寶鵑殷勤地替安陵容卸下旗頭釵環,給她按肩,“小主,富察貴人見了您竟然不行禮,您可是有封號的貴人,比她高半級呢!咱們要不要幫她再熟悉熟悉這宮裡的規矩?”
安陵容手上拿著一本遊記仔細地翻看著,聽了這話她不置可否,“你覺得要如何教她熟悉規矩?”
菊清在一旁給她灌湯婆子,春天一下雨就轉涼,湯婆子也就沒收進庫房,還時不時要用著,她輕皺眉,“小主,奴婢覺著,隻怕不大妥當。”
寶鵑心裡不舒服,麵上擠出活泛的笑意,“瞧菊清現在是一等宮女,竟擺起教引嬤嬤的譜了,”她說罷又偷笑一聲。
安陵容不接話,將手上的遊記翻完,又拿起另一本,“寶鵑,你昨日泡的六安瓜片不錯,你再去泡一壺來。”
寶鵑心頭一跳,仔細觀察了一下安陵容的神色,沒看出任何異樣來,可她還是感到很不安,小心翼翼道,“小主,要不還是讓桂芝去吧,我還想給小主捶背鬆泛鬆泛呢!”
安陵容伸手拍了拍寶鵑按肩的手背,柔聲道,“我習慣你泡的,去吧。讓香蓮給我按就行。”
寶鵑放到嗓子上的心安穩下來,她正愁沒有機會下藥,小主竟然自己要求她泡茶,她一邊感到鬆快,一邊又有些鄙夷,與欺瞞成功的自傲。
她斂下心神,恭敬福身道,“是,小主,奴婢這就去。”
菊清看著寶鵑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她有些擔心小主被她攛掇著做些落人把柄的事。
她走到安陵容身旁,將湯婆子遞給她,“小主,奴婢覺著餘官女子可真可憐。”
安陵容笑笑,接過湯婆子,在胸口蹭了蹭,將暖意裹進去,“餘官女子恃寵生嬌,蠻橫無理,視宮規於無物,放心,我定不會像她一樣。”
她私以為餘氏失寵,主要是相貌平平,更不會勾搭男人,把野心都放在表麵,又草包又廢物。
菊清原本籌集了滿肚子的話此刻全被卡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的噎得難受,她滿臉赧色,不好意思的撇了一眼自家小主,“小主,您竟然都知道奴婢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