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絲毫不慌,抿唇不卑不亢道,“奴婢不敢。”
安陵容不悅地蹙眉,“本宮與皇後娘娘說話,你倒是把自己當個半分主子了?”
皇後不耐煩地打斷,“本宮有些乏了,貴妃若是無事就退下吧。”
她豈會讓安陵容給自己的心腹安上冒犯主子的罪名,那豈不是在踩她的臉?
安陵容冷冷一笑,拿正宮的威勢來壓她,也不看看如今這後位她是否還能坐的安穩,“臣妾今日來自然是有事,皇上把公主交給臣妾撫養,臣妾如今回宮了自然是要把公主接回去的,臣妾沒有公主在身邊陪伴,寢食難安呢。”
曹琴默聞言艱難地扯了扯唇角,她也不敢得罪在此時得罪安陵容,畢竟皇上卻是將公主交付給了她,“貴妃娘娘,您身懷龍嗣,公主年歲還小不知事,衝撞了娘娘奇偶不好了。”
“本宮說了,公主留在本宮身邊侍疾,貴妃難不成非要硬搶不成?”皇後垂眸逗弄著公主,冷淡道。
甄嬛見皇後這樣直言便知皇後時鐵了心不願意放手了,就是不知皇後此番不顧可能與皇上生出嫌隙也要相助曹琴默,到底是為了施恩與曹琴默,還是已經徹底忍不下陵容了。
她拉了拉安陵容的衣袖衣袖朝她微微搖頭。
安陵容注意到皇後蜷在一起的護甲,皮笑肉不笑道,“到底是臣妾不如皇後金貴,既然皇後娘娘非要公主留下侍疾,臣妾這就告退了,隻是不知可否請剪秋姑姑送送臣妾?這景仁宮竟是許久未踏足有些生疏了,有剪秋姑姑護著,想必臣妾便不會磕著碰道哪裡了。“
殿內幾人聞言皆變了臉色,任誰都能聽出她這話的意思,可皇後已經下了貴妃的麵子,若是再在這件事上不依了她,誰知道她會不會在景仁宮忽然動了胎氣?
皇後麵色鐵青,眼神對上安陵容時恨不得將她凍成冰渣子,一個低賤門戶爬上來的賤人如今也敢在她麵前這般耀武揚威,手心的護甲陷入肉裡,她絲毫感覺不到,她微啟唇,“剪秋,你去送送貴妃,務必護好龍嗣。”
甄嬛眼底滑過一絲笑意,同安陵容一起行禮告退。
待二人出了景仁宮,皇後立刻將懷裡笑著的溫宜扔給奶嬤嬤,深深地看了一眼曹琴默,甩袖進了內殿。
曹琴默臉色也並不十分好看,她知道皇後恐怕對她母女二人生了惱意,隻不過她還能給皇後提供助力,皇後才隱忍不發而已,她心疼地接過溫宜,心底開始盤算起來。
安陵容乘著貴妃架攆,一路和甄嬛說說笑笑,倒是當全然沒有剪秋這個人一般,將她放在架攆旁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