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語焉不詳,即便櫻井葵再三追問、保證不會泄露也不願吐露分毫。
神神秘秘的,像極了那個莫名其妙消失的混蛋。
“討厭所有說話含糊其辭的家夥。”最終,山神小姐不滿地小聲嘟囔一聲,結束了這個話題。
...
另一邊。
櫻井葵沒有注意到,在不遠的便利店裡,此次的任務對象之一鬆田陣平正在悄悄觀察她。
眉眼彎彎的少女在人群中穿梭,好奇地打量著周遭的環境。可奇怪的是,明明就在其中人群間,周身卻偏偏帶著種生澀的疏離感,就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透明屏障把她與人潮隔開。
很奇異的矛盾感。
漂亮的墨綠色長發鬆散,本應該是一眼就能被注意到的存在,卻奇異的沒有什麼存在感,悄然隱匿在人潮中。
鬆田陣平的腦海中幾乎立即就浮現出那個奇怪的問題,以及不知為何至今沒有被扔掉、仍躺在口袋角落的名片。
櫻井葵。
又遇到她了啊...
隻是背著萩悄悄下來買包煙都能遇見她,這是什麼奇妙的緣分。
鬆田陣平好笑地揉了揉眉心,隨意推了推墨鏡,卻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想法,甚至微微後退一步,把身形隱藏在便利店門口的招牌前。
如果是萩那個家夥的話現在應該熱情地問好了吧,估計連中午吃的是什麼都能聊到。鬆田陣平漫不經心地想著,隨手點燃一支煙,探究的目光穿過升騰的煙霧追尋著少女的背影。
不對,很奇怪...
鬆田陣平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異樣,身形微微站直,目光也帶上了審視。
行走間少女時不時側首望向身旁的位置,仿佛在與身側之人攀談,但明明...
她的身側沒有人。
...
燙。
指尖傳來灼燒的觸感,他回神時那個身影已經消匿於人群。
灰燼糜散,湮沒在風中,心尖卻微微發燙。
是錯覺嗎,還是...
「你有什麼心願嗎?」
莫名地,昨夜的問題突然又在耳旁響起,連同少女輕揚的唇角。
鬆田陣平抿唇,狹長的睫毛低垂,掩住眼底的光芒。
...
另一旁,櫻井葵絲毫沒有察覺到無意間又與任務目標擦肩而過。她在東京都街頭漫無目的地閒逛著,充滿新奇地打量著這座與百年前截然不同城市。
阿金自知理虧,討好地笑笑,岔開話題:“所以現在我們要去哪裡!?”
櫻井葵伸手,把不停上下浮動的阿金捏在掌心,“彆飛了,看得我眼睛痛。”
“至於去哪...”其實櫻井葵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去哪。
短暫思索一瞬後她誠實回答:“我也不知道。”
“那就去找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吧!”阿金掙紮著從櫻井葵指縫間掙脫,興致勃勃地提建議,“或者我們去找降穀零和諸伏景光。”
似乎一提到那五位警官先生,阿金就會不由自主地亢奮起來。
“等等,他們現在應該有化名,我們不能直接喊出他們的名字...”
“或者去找班長怎麼樣?班長那邊不用擔心暴露。”
阿金興奮地絮叨被櫻井葵打斷:“不去。”
“誒?那要去哪?”
“去賺錢。”
阿金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龜裂:哈?
“你不是山神嗎?為什麼還要賺錢?”
“我是山神,但我沒錢啊。”櫻井葵坦然攤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也不會有人因為我是山神請我吃飯吧。”
“可是...”阿金似乎是想反駁,卻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
僅僅來東京一天,山神小姐就深刻意識到金錢在人類社會的重要性。
“坐車要花錢,吃飯要花錢...”櫻井葵掰著手指頭一個個算著。
“等等...”阿金連忙打斷,“心願力難道不能換成日元嗎?或者變出黃金之類的。”
“可以是可以,不過...”櫻井葵歪了歪腦袋,“我來東京不就是為了賺心願力嗎?如果還沒有進賬反而先花出去不是本末倒置嗎?”
對待金錢大手大腳的山神小姐在有關心願力事情上卻活脫脫像個守財奴。
阿金一哽,似乎這麼說...也沒有錯?
“而且,要維持紙幣一直保持【存在】的狀態也會持續耗費心願力的。”
“心願力可是有著更重要的用途呢...”櫻井葵輕笑一聲,“至於救人....他們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你告訴我的時間節點應當還有三個月吧?”
“是11月7號吧?”櫻井葵沉吟道。
阿金:“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