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警視廳外。
櫻井葵沒想到僅僅是在警視廳外麵轉悠了一圈,就能被一名熱心的警官先生注意到,還攔下詢問她是否遇到麻煩需要求助警察。
“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嗎?”
“真的不需要。”櫻井葵重重搖頭,擺動雙手強調自己真的不需要幫助。
“你是附近學校的學生嗎?今天學校應該不放假吧,怎麼這個時間在這徘徊?”橋本隴太郎追問。
櫻井葵:“...”
雖然對自己的外貌和他人的評價並不在乎,但山神小姐依舊感受到了難得的苦惱。
但是為什麼總被誤認成學生?之前鬆田警官和萩原警官就是這樣...還是說,是警察這個職業帶來的奇怪錯覺?
微微歎一口氣,櫻井葵開口解釋:“我不是學生,目前的職業...”
隱隱有種預感,如果這個時候說出「山神」這樣的字眼,絕對絕對會被留下來狠狠盤問。
“你不是學生?”橋本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一遍,像是要找出證明自己猜想的佐證。
“...不是學生,目前無業,之前在長野定居,前幾天剛剛來東京投奔朋友。”
果然,還是需要一個看起來不那麼與眾不同的工作啊...
“那為什麼要在這裡徘徊?”
“...”
倒不是不想說,隻是原因說出來警官先生你大概也不會信...
...
總而言之,一係列交涉後,警察終於點頭放她離開。
在櫻井葵離開他的視線之前,他還不忘補充一句,“即便遇到困難也不要輟學!”
櫻井葵:“...”
滿頭黑線.jpg
至於警察到底腦補了多少關於她的故事,櫻井葵一點也不想知道。
“真的...太熱心點了吧...”櫻井葵一邊感慨,一邊心有餘悸地快步離開了警局。
一下午無功而返。
阿金懨懨地跟在櫻井葵身旁。
沒有見到剩餘幾人,還知曉了拯救警校組四人絕非他想象的那麼容易,阿金的情緒有些低落,漂浮地速度都比以往要慢,晃晃悠悠不遠不近地綴著。
“所以回家吧...”
“再轉轉。”
好不容易有機會接下這樣的任務,待在家裡還不如回到乘鞍嶽呢!
況且...
櫻井葵瞥一眼阿金。
如果讓阿金就這麼回去的話,它肯定難受一整晚。
櫻井葵悄悄改變了前進地方向,往人流多的方向走去。
“你應當也沒有認真在東京逛過吧?”
“...沒有。”
這麼說來,好像確實沒有呢,阿金有些恍惚地想著。
一年前剛剛抵達米花町時也曾興致勃勃地想去名地點一一打卡,可很快,它發現自己無法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觀測到,興奮迅速變成了惶恐。
它開始滿世界飄蕩,期待尋找到能夠看到它的人。
隨著時間離萩原研二殉職的日期越來越近,阿金也越來越沮喪。
直至...
遇到了剛剛蘇醒的櫻井葵。
不僅僅是這個世界唯一能看得見它的存在,更的它與這個世界唯一的連結。
櫻井葵沒有留意到阿金的心不在焉:“好巧,我也沒有認真地在東京逛過。”像是為表嚴謹,她又認真地補上後半句:“1987年的東京。”
“既然當下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我們就到處走走吧。”
“好...”
雖然是漫無目的地走,可突然,一股熟悉的能量緩慢靠近——是之前標記過的人。
這股能量...
櫻井葵沒有猶豫,調轉腳步,朝著標記所在的方向靠近。
...
穿過最後一條馬路,道路儘頭便是被能量標記之人。
視線所及的是櫻井葵眼熟的那輛老爺車——醜的獨特。
櫻井葵調轉腳步,閃身近了路旁的便利店,借著貨架的遮掩觀察著外麵。
片刻之後,隻見有三個身著黑衣的人順次從車上下來
最矚目的是為首的銀發男子神情冷峭,明明留有過肩的銀色長發,卻一點也不會被誤認為女性——正是之前櫻井葵在小巷中偶遇的男人。
走在他左側的男人身材魁梧壯碩,身著西裝、帶著墨鏡,兩件大大行李被他一手拎起。
他的右側是一位黑發綠眸的少女。
櫻井葵的目光在少女身上一頓——很少見的、顫抖不安的靈魂,蒙著厚重的暗灰色塵埃,微弱的白色光芒艱難地穿過沉重的灰黑色,不細看甚至會被忽略。
屋簷在西照的陽光下隻投下窄窄的陰影,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這陰影恰恰好把兩名男子攏了進去,隻留下少女孤獨地沐浴在冰冷的夕陽下。
乍一看似乎是女子被兩人脅迫,可女子沒有絲毫反抗的意圖,似乎又說明彼此他們認識。
很奇怪的組合——無論是從三人均身著的黑衣,亦或是三人間沉默到死寂的氛圍。零星幾個行人與他們擦肩而過時都不自覺閃避。
這是...
犯罪現場?
櫻井葵目光一凝,手卻已經伸進了兜裡,夾出了不久之前鬆田陣平遞給他的名片。
遇到可疑情況的時候,似乎是要求助警察?
實在不怪櫻井葵作此反應,來米花的短短幾天,就遇到了兩期犯罪現場和一起疑似犯罪現場,且銀發男人的靈魂也看起來不像是樂於助人、送女士回家的人。
果然,還是要及時報告。
已經按出撥號鍵的手卻被阿金死死按下來。
櫻井葵:“?”
阿金竭力壓低聲音,用近乎於氣聲的音量道:“這個家夥很危險,不要多管閒事。”
阿金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