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發現愛菜不斷下沉疑似溺亡的第一時間,酒井就及時開展了救援,但詭異的是,明明她抱著愛菜努力往岸邊遊去,但卻始終觸不到岸,懷中抱著的愛菜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沉,連帶著她一起往水中墜去。要不是岸邊的救援人員及時發現,恐怕...
“真的很抱歉...但我向您保證,我時刻在注意著愛菜,並沒有忽視她。隻不過當時明明已經抱住了她,可卻始終遊不到岸邊...”酒井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話語聽起來太過荒誕,像極了在推卸責任,她止住了多餘的解釋,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我會承擔愛菜之後所有的治療費用的,也會儘我所能補償你們的。”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
“我會補償你們的。”
鬆島和子打斷她:“不是,是之前。你是不是說了「遊不到岸邊」之類的話?”
“是...”
“但是我真的沒有欺騙您。”酒井著急解釋到,“...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當時精神狀態不好。”
鬆島和子卻無暇再聽她的解釋。
又是這樣...
酒井的描述,和她之前看到的幻覺居然出奇的一致。
如果僅僅是她,尚可以用意外形容,可兩個人同時出現幻覺,就不能再是巧合了。
...
把女兒送上救護車,鬆島和子回身,握住了酒井的手,“愛菜先拜托你了,我去取個東西馬上就來!”
言罷,不管酒井的反應,鬆島和子扭身徑直往換衣間跑去。
打開儲物櫃,她一把扯過了掛著的外套。
如果是和她有關的預測,她可以一笑置之,可偏偏涉及到了女兒。
鬆島和子無法再把那個陌生女人的話當成玩笑。
神也好,鬼也罷,都不要想從她的身邊奪走愛菜!
想到愛菜剛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模樣,鬆島和子又忍不住開始顫抖。
既然那個女人都已經能夠預測到這樣的情況,也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吧!
鬆島和子竭力說服自己。
她顫抖著手指在兜裡摸索,直到摸到那張薄薄的紙片,像握著救命稻草一般,焦急的情緒方才安定了幾分。
她快步跑出遊泳館,卻在門口看到了此時最不想看到的人。
——她的丈夫,也是愛菜的生父。
“和子...”男人看到她出門,舔著臉笑著走近,硬擠出的笑容看起來無比怪異。
“她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關於離婚,能不能再考慮考慮。”男人討好地衝鬆島和子笑笑,“畢竟愛菜也需要一個正常的家庭。”
如果是平時,或許鬆島和子還會勉強與他周旋一二,可偏偏正趕上女兒遇到危險,現在還躺在醫院,鬆島和子實在不想跟他多說。
「愛菜」兩個字更是點燃了鬆島和子的情緒。
“滾開!”她一把揮開了男人,徑直坐進了路旁停著的出租車中,然後猛的關上門。
出租車絕塵而過的速度太快,鬆島和子也因此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男人低著頭露出怨毒到駭人的神情。
“明明我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可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男人的麵容有一瞬間的扭曲,可待他抬起頭來,又恍若無事發生。
———
波羅咖啡店內。
聽完鬆島和子的講述,櫻井葵遲疑著開口:“鬆島小姐,所以您的女兒最後...”
她說話的同時不著痕跡地往鬆島和子身後看了看。
原本跟在她身後的身後靈此刻已經失去蹤影。
是亡靈節過後的自然消散,還是力量用儘後魂飛魄散,亦或是...
鬆島和子深吸一口氣:“虧了遊泳館及時的救助和姿勢正確的心肺複蘇,愛菜最後並沒有什麼大礙。”
櫻井葵疑惑:“那您今天來找我是為了?”
其實以幾天前看到的情形,那個身後靈根本沒有直接殺人的能力。即便放任不管,估計過上幾周也會自然消散。
“我的女兒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