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沒有看到過張知本人,隻是在一些足球雜誌和報紙上看到過照片,所以才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來,至於卓達這個省內耳熟能詳的前鋒,由於種種原因他也錯過了與之見麵,所以今天能一下子看到兩個崇拜的偶像,也怨不得周琰會如此高興。
看著他的樣子,歐陽珩隻能無語,實在不明白張知那副無賴的模樣哪裡有值得崇拜的地方。
等到結賬的時候,周琰也終於說完了那兩人的事跡,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來一個大問題。
他抱頭望著歐陽珩慘叫道,“我們沒有家長簽字,一會回去怎麼辦呀?”
你現在才發現呀!歐陽珩朝他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淡定地道,“把你的卡給我!”
周琰半信半疑地遞上自己的外出卡,好奇的問,“難道你要自己代簽?老師會看出來字跡不同吧?”
歐陽珩瞥了他一眼,懶得解釋。
他從背包中摸出一支水筆,打開蓋子之後,將筆移到了左手,唰唰幾筆就在兩張外出卡上分彆簽上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周琰拿過卡一看,發現上麵的字跡居然與歐陽珩平時的筆跡完全不同,那一筆草書讓他根本辨識不出來簽的是什麼字,明顯就是有著深厚書法功底的人才能寫得出來,如果不是他自己親眼看到,覺不會相信這會是學生自己代簽的。
他驚訝地望著歐陽珩合不攏嘴,結結巴巴地道,“怎麼可能……左手怎麼能寫出這種字來……”
“為什麼不可能?”歐陽珩不解地問。
看著他那一臉理所當然,周琰相當的悲憤。這種人還讓不讓人活了,你說要是右手寫得好也算了,左手寫出來的字比右手更好豈不是打擊人!
像是接收到了周琰的怨念,歐陽珩恍然地道,“哦,難道我沒說過嗎?我是左撇子!”
“什麼!”周琰這次真的驚訝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的雙手撐在桌子上,雙眼瞪得渾圓,也顧不得其他顧客不滿地視線,錯愕地反複道,“你是左撇子,你居然是左撇子。靠,怎麼不早說呀!”
“乾嘛要說?”歐陽珩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想到剛入小學時的經曆,他擰了下眉頭,但還是老實解釋道,“我媽說左撇子的人在學校會被人當猴子看,被各種圍觀,所以在學校我都喜歡用右手。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對彆人又沒影響。”
“大哥,這麼重要的事你不早說,林頭會瘋掉的!”周琰撫額長歎,忍不住在心中暗道,雖然這事確實是對彆人沒有影響,可是您老人家是左撇子的話,對於足球布陣和針對性訓練可就關係大了。
兩人回到寢室,周琰留下一句去找韋哥就跑得沒影了。看他那副模樣,歐陽珩不禁猜測這廝是不是覺得意猶未儘,去找其他人炫耀今天看到張知和卓達的事情了。
想到張知上午動手動腳的樣子,歐陽珩就忍不住一肚子的火,恨不得能將他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上一頓。他實在不明白那家夥那麼討嫌,怎麼還能一副在哪裡都混得開的模樣。
歐陽珩想不明白的搖了搖頭,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摸出MP3靠著床上疊好的被子無聊地翻看起來。沒看幾頁,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嗬欠,伴著濃濃的睡意,歐陽珩索性用書蓋著臉呼呼的睡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寢室的門被周琰興衝衝地推開,他嘴裡還叫嚷著,“喂,歐陽,林頭找你……”
看著歐陽珩睡在床上一動不動,周琰不禁放輕了動作,走到他旁邊輕輕喊了一句,“歐陽,醒來沒有?”
其實周琰一進門歐陽珩就醒來了,他本來就隻是假寐而已,可是聽到周琰喊的話卻突然不想動彈。
周琰喊他的第二聲靠的很近,近得能感覺到暖暖的氣息吹動了發絲,輕撫在臉頰邊上。
有點癢,可是歐陽珩知道在這樣的氣氛下如果自己醒來,似乎會更尷尬,於是隻能繼續裝睡。
“居然睡著了耶。”周琰嘴裡念著,輕手輕腳地從歐陽珩手中抽出了那本書。書拿開之後,露出了歐陽珩的臉,他小心翼翼地將書放在一邊,突然蹲在床邊,半晌沒有動靜。
這個家夥在搞什麼鬼!?
似乎能感覺到周琰的視線仿若實質一般落在自己臉上,歐陽珩差點裝不下去,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起來。
他現在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再這樣繼續裝下去的話,被周琰這樣盯著遲早要破功,實在是有些進退兩難。
就在歐陽珩差點裝不下去的時候,周琰卻突然小聲歎了口氣。透過耳塞歐陽珩模糊地聽到他正碎碎念叨著,“好像是真的睡著了,居然不是裝睡。豈可修。這家夥也真是的,笨勒。這可是冬天居然也不蓋下被子,感冒了怎麼辦……”
他的抱怨差點讓歐陽珩捏了捏拳頭,差點想起身回嘴。還沒等他動彈,突然就感覺到帶著周琰氣息的被子被輕輕的蓋在自己身上。
歐陽珩有些錯愕,緊繃地肌肉不禁緩緩地舒展開來。即使是閉上眼睛,他也能清楚的感覺到周琰正躡足走到門口,然後小聲地帶上門離開了。
等到確定周琰走了,他忍不住拉了拉被子,縮著身體將被子裹得更緊。躲在溫暖的羽絨被裡,暖意立刻傳遍全身,他忍不住微微地勾起了唇角,翻了個身將整個人蜷進被子裡麵,然後將耳塞一扯扔在旁邊,這次是真正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