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大睡的佩佩驚醒,難以置信地看向虛空。
輕輕拍著妻子哄她睡覺的閃突然動作一滯。
“怎麼了”
女人困倦的聲音。
“……沒事”
但是閃的眼中滿是震驚。
蘭雅第一時間闖進卡門的房間,看到地上痛苦的真祖。
“真祖大人!”
“去找阿麗西亞!”
卡門自己都不知道此刻自己是用什麼樣的語氣吼出來的。
蘭雅一震渾身扭曲成一隻猙獰的烏鴉,直接穿透牆壁飛到了阿麗西亞的房間。
阿麗西亞雖然不知道手中的血紅杯子是什麼,但本能的感受到了其不詳氣息。
正猶豫著怎麼處理,就看見蘭雅炸著渾身羽毛衝進來,用仇恨的眼光看著她。
烏鴉口吐人言。
“你怎麼敢”
“什麼”
阿麗西亞一個愣神,幾支飛射的羽毛就襲擊過來。
“她可是你們的始祖”
銀色的槍管利落擋住了飛羽,娜斯佳披著鬥篷趕到阿麗西亞麵前,看著她手中變色的金杯。
她滿意地笑了。
蘭雅還想再動,卻被驚恐的阿麗西亞用血脈壓製得動彈不得。
“嗬,走吧”
娜斯佳輕蔑地看了蘭雅一眼,抓住阿麗西亞的手,射出鉤索就從窗台跳了出去。
在極速的下降中,阿麗西亞腦子還是懵的,她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直到卡門暴怒的聲音回響在耳邊。
“回來!”
是蘊含血脈之力的命令。
但是奇異的,阿麗西亞並沒有受操控的感覺。
卡門把手攥成拳頭,麵上青筋暴起,紅色的眼睛也變成了獸性的豎瞳,尖牙凸出,她憤怒地嘶吼。
但是那往常無窮無儘的力量此刻都離她遠去,自從她吞下那杯中的黑色液體之後就再未感受過這等無力,好像……
好像她又變回了那一無所有的奴隸。
“阿麗西亞……”
跟著娜斯佳往外跑的阿麗西亞鬼使神差地轉過頭,看著那躁動不已的黑色古堡。
“求求你,回來……”
晶瑩的液體劃過。
阿麗西亞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屬於吸血鬼的部分逐漸衰退,最後閃過的,是她那從未見過的,卡門脆弱而破碎的麵孔。
金色的頭發變回亞麻色,白皙的肌膚攀上了黯淡顏色與傷痕,眼睛寶石一般澄澈的紅色變成了灰蒙蒙的含有雜質的紅色。
似乎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
蘭雅也終於喘了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等她折返看向卡門。
狼狽的真祖以一種扭曲的身體趴在地上,不發一言。
“真祖……大人”
蘭雅不確定地問到,因為那深不可測的威壓現在蕩然無存。
哢嚓哢嚓。
被卡門過於用力而折斷的骨頭自己修複著,等了一會,卡門低垂著頭,站了起來。
“……哈哈”
“我真是……愚蠢……”
卡門掩麵大笑著,然後戛然而止。
“不是哦”
磁性的溫柔的聲音,在此時卻帶著一份詭異。
卡門放下手,露出那流淚的猩紅眼睛。
她悲憫地舔了舔手中的淚水。
“隻是你太優柔寡斷了”
“還是我來教你”
“怎麼把她留住吧”
話音剛落,其他四名真祖撕破虛空而來。
以一種各位嚴肅且恭敬的表情圍繞在卡門周圍。
卡門的話音漫不經心。
“大膽的人類”
“就從他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