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嵐緊緊攥著煙鬥,不甘心地看著對麵的葉孤鑰,還是咬著牙讓熊芙下來。
“下來,我們,我們不和這種好鬥,虛偽,而且殘忍的門派對決,我們走”
她可不想讓熊芙在這裡出什麼岔子,這可是她師姐的親傳弟子,要是出了事,回門派師姐不得吃手撕狐狸。
熊芙惡狠狠瞪了一眼白宋,還是灰溜溜地跟著胡嵐走了。
在雲海派的大聲歡呼中,白宋懵逼地站在台上。
贏,贏了。
她飄飄忽忽地下台。
葉孤鑰迎過來,突然抱住了她,溫熱的吐息落在她的頸窩。
“做的很好”
白宋一瞬間紅了臉,想要推開,卻發現葉孤鑰的力氣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
緊接著皇甫橙也撲過來摟住白宋。
“耶耶耶,白師姐最棒了”
連瑤也靠過來,僵硬地手臂張開,不上不下地最終還是收了回去,象征性地拍了拍白宋的肩。
“雲海派就是強啊”
“確實,名門和草莽還是不一樣”
“還沒打,伏虎派就跑了,我看也不過如此”
“誒誒誒,說真的,那個白仙子,真有那麼凶殘,看不出來啊嘖嘖嘖”
白宋聽著,欲哭無淚。
她怎麼了她。
她乾啥了她。
眾人簇擁著白宋,直到她回到宿舍才散開。
白宋關上門,虛脫地坐在床上。
“葉孤鑰,最近怎麼這麼奇怪”
和原來八竿子也打不出一句話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變得還挺……
想到剛才葉孤鑰在她耳邊曖昧的喘息,白宋臉頰一紅。
難道變成鼎爐還有這種作用。
那合歡宗不成做好事的了?
白宋冥思苦想。
另一邊,被白宋惦記著的葉孤鑰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出許多極品靈石,按著複雜的順序排列。
在陣法落成時,潔白的靈石發出刺眼的白光,又以可怕的速度碎裂,然後風化成沙。
葉孤鑰站在一邊。
嘴裡喃喃自語。
“果然,你在這裡”
葉孤鑰掐了個法決,狼藉的地板變得一乾二淨。
隨後飛身竄出房間,直衝天際,來到廣袤平靜的海麵上。
葉孤鑰吐出一口濁氣,合上眼,發達的神識鋪天蓋地地伸向各處。
詭譎的洋流,嬉戲的海豚,搖擺的海草。
鏘。
金石相擊的聲音在葉孤鑰的腦裡響起。
神識也被逼回來。
葉孤鑰猛地睜開眼睛。
最後的畫麵是一雙殘忍的金色瞳孔。
不對。
葉孤鑰謹慎地思索。
她剛才的陣法是探查有沒有修為達到煉虛的修仙者,剛才的結果明明是找到了修為比煉虛還要高深的人。
目前在蓬萊閣的,隻有各派的掌門或者帶隊的師傅,真正的鎮派老怪物們都還在各自老家。
她已知的修仙界的煉虛老怪物都不在這裡,除了白蔚雨,她神出鬼沒的叛出師門的師姐。
所以她先入為主,以為她藏身於這裡。
在上輩子的記憶裡,不僅雲海派的仙舟在路上就慘遭襲擊,修仙大會也被圍剿,並且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堪稱慘案。
所有人都先入為主地以為這是一夥人所為。
那也許,不是呢。
平靜的海麵慢慢升起波瀾,拍打著蓬萊的沙灘和懸崖。
白宋瞎想之後無果,聞著鹹濕的海風,掏出了一塊蒼白的幾近化石的貝殼,上麵散發著淡淡的靈力。
這也是她期待到蓬萊的理由。
“玉姍……”
海風漸漸變強,帶著更大的浪花衝向蓬萊,甚至驚動了護宗大陣。
蓬萊閣的弟子不解地看著蓬萊島外升起的金色光暈。
“這次風暴這麼大嗎”
葉孤鑰站在蓬萊閣的最高空,看著遠處海麵密密麻麻的黑影。
是了。
除了修仙界的人族修士。
明明還有異族在的。
所以,那個煉虛……葉孤鑰眼瞳泛起金色,透過千裡看向領頭的那個。
一身淡粉的衣裙,臉頰兩側明顯帶有鰓,耳朵不似人,而是連著蹼的耳骨,身後還帶著兩扇堅硬的貝殼。
是鮫人。
那女人似有所感,回頭和葉孤鑰對視,金色的獸瞳帶著威懾與忌憚。
彆管閒事。
她是這麼說的。
葉孤鑰合上眼,恢複正常。
蓬萊閣,自己的苦果就由自己咽吧。
隻要不動白宋,就隨便他們如何。
神識回到雲海派的宿舍,就看見白宋正鬼鬼祟祟敲著她的門。
嗬,貪心的小鬼。
身形一動,她就回到了房間,為白宋開了門。
“小宋,有事嗎”
白宋心虛地不敢看她。
自己白天被吹捧的太厲害,以至於她心虛自己的修為不得不來采取葉孤鑰的修為,這種事要她怎麼說。
“我……”
白宋語氣扭捏。
“有些陣法方麵的問題,想來請教師尊”
葉孤鑰一愣。
雖然知道是借口,但是久違的,看見白宋好言好語地來找自己,而不是那樣疏離和虛假。
“好啊”
她也欣然接受。
最多。
這次溫柔一點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