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鷹載著眾人飛行的速度很快,但是白蔚雨的速度也不慢。
雲道霽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勢,和幾位師尊眼神交流。
隨後翻身跳下巨鷹。
雙手一合,一個巨大的雲巨人出現在半空。
巨人隨著雲道霽的動作而動作。
白色的巴掌狠狠朝白蔚雨襲去。
白蔚雨避也不避,劍氣一劃便破開了雲氣。
隨後沉重的鎖鏈朝她扔來,仇祺剛剛再生的手臂無力地垂在一邊,她隻是單手便能將鎖仙鏈舞的虎虎生風。
白蔚雨一時不查,手中的劍被鎖鏈牢牢纏住。
“師姐,得罪了”
葉孤鑰的聲音自白蔚雨背後傳來,佩劍便直直送入她的後心。
毫無實感。
葉孤鑰皺眉抽出染血的寶劍。
看著白蔚雨緩緩墜落的身軀,眾人歡呼。
之後的一切仿佛都順理成章。
剿滅了白蔚雨,大家一起回到了雲海派熱烈慶祝了三天。
葉孤鑰握著白宋的手,柔軟的不可思議。
“……小宋,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切,美好地像在做夢一樣”
身邊的白宋不發一言,讓葉孤鑰察覺了異樣。
葉孤鑰看向白宋的臉。
“師尊”
白宋的臉上是冷漠僵硬的表情,額頭上灼燒的粉色符文格外亮眼。
“醒……醒……葉……孤鑰……醒醒!”
葉孤鑰像身處冰窖,卻又突然脫離的囚犯。
那虛幻的美景鏡子般破裂,現實的熱浪撲麵而來。
葉孤鑰空洞的瞳孔逐漸恢複正常。
她看清了眼前終於鬆了口氣的女人。
白宋額頭上的粉色符文確實在灼燒。
但是葉孤鑰也感到額頭有些許異樣,似乎曾有東西存在在上麵。
白宋小心地把葉孤鑰拉到一邊。
這時回過神的葉孤鑰才發現,兩人早就不在巨鷹上了。
而是在一處漆黑潮濕的洞窟,外麵清淺的月光隨著時間移動慢慢灑落進洞內。
白宋神色緊張,似乎對那些月華十分忌憚。
看著葉孤鑰滿眼的迷茫,白宋歎了口氣,以最快的速度將她們不久前發生的事告訴了葉孤鑰。
當時她們坐上巨鷹飛走後,白蔚雨並沒有追上來,眾人心裡均是鬆了口氣。
卻是沒想到,飛翔中,夜色緩緩落下,月光的清暉漸漸籠罩整片修真界。
慢慢的,原本吵雜的雲海派眾人也變得安靜,白宋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來到一名突然沉默的弟子邊上,輕輕晃動她。
“喂,你還好嗎”
白宋湊近她,看清她的眼睛後心裡一顫。
那原本澄澈的眼裡被汙濁的白色符文占領。
那正是白蔚雨充滿不詳的鼎爐陣法。
從雲道霽等人到巨鷹,所有生命的神智似乎都被白蔚雨攝取。
白宋不解地探出身子,看著巨大的一輪圓月上麵,刻印的也是那樣的符文。
並且每個被控製的生命都會飄出一抹白色的靈氣。
白宋說不清那是什麼,但是這情景太過詭異。
沉寂的黑藍色夜幕之中,一輪刻印著鬼魅符文的圓月高懸。
整個世界從未這樣安靜,聽不到一點自由的聲音。
而絲絲縷縷的白色靈氣從地麵,從高空,從海洋裡飄出,彼此交織,最後聯絡到月亮中心。
而那端坐於中心的,白發舞動,表情迷醉,正是白蔚雨。
沒錯,就是這樣。
每個人的氣運都在緩緩朝她彙集,她明顯感到,被天道一直排斥而無法得道升仙的她越來越接近那仙界的邊境。
雖然還差了最後一昧材料,但是她已經等不及了。
天外隕鐵鑄就的利劍,萬年月華結成的結晶磨成的粉,海溝最深處的的火山之淚……才能在月亮靈氣最充足時候留下自己的刻印。
這樣的籠罩全修真界的滿月機會,千年隻有一次。
錯過這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那種小蝦米,就放她們一條生路又能怎樣。
白蔚雨樂觀的想。
哪怕缺少了白宋和葉孤鑰那兩人的氣運,其他人的也足夠她成仙了。
白宋此時和葉孤鑰躲在角落,竭力躲避月光的照射。
“那你和我又是怎麼躲過白蔚雨的”
葉孤鑰不解地問。
白宋指了指額上的印記,自嘲地說。
“我還得謝謝你呢,至於你嗎”
白宋將溫涼的珍珠放在葉孤鑰手裡。
一股清涼感洗刷著葉孤鑰曾被白蔚雨占領的神識。
“蓬萊明珠,你從哪……”
葉孤鑰的話消弭在白宋手裡的粉色小貝殼上。
“這東西最多隻能庇佑一個人,我可是選了你”
“彆讓我失望”
白宋試探著月光,額頭上的符文便像受到了入侵,灼燒的更加厲害。
白宋發出一聲悶哼,隻得退回洞窟的影子裡。
她指著外麵的天空,眼神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