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琢:“明日就是上元節了,晚上會非常熱鬨,不過昨天才下來雪,你身子弱,身邊沒個看護的人不行,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和三哥約好了,一起去,你瞎湊什麼熱鬨?”顧寧不滿,把桌子上的茶水一口喝了,瞪著他:“你能不能好好坐著?腳把我的凳子踩臟了?!!”
“你和王爺還真是親近,一口一個三哥的叫著?你是不知道陛下見了王爺都恭恭敬敬喊一聲皇叔呢?”
“王爺倒是寵你。”
顧寧被這一句話哄開心了,表麵上謙虛,實際上小表情快要炫耀到天上去了:“你休要瞎說,陛下和三哥是有血緣關係的自然恪守禮儀,我和三哥是好朋友,隻不過是三哥大我八歲,又排行三,所以我才稱呼三哥。”
林如琢咂舌,不高興:“看你得意的樣,像是一個小媳婦。”
又道:“小墨寶,你快彆加炭了,這屋子裡都快要熱死了。”
無辜中槍的墨寶:“林公子你知道什麼,我們家少爺身子弱受不了冷,這炭火還是昨日王府的嬤嬤們親自送過來的,王爺生怕在家裡冷著我們少爺了,你習武身子熱,受不了便出門吧!”
林如琢:“………………”
“得了,墨寶越發隨你,”林如琢起身:“不是說今天去王府喝茶,我和你一起去吧,咱們都是小輩,想來王爺也不會不接待我吧?”
顧寧:“……隨便你,愛跟著就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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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徒步從顧家出來。
這一個月來,顧寧隔三差五就攝政王府裡跑,走了十幾個來回了。
林如琢今天倒是第一次來,路上逛個不停,和墨寶兩個人買了兩串兒糖葫蘆啃。
顧寧身上穿著那件雪色大麾,這件衣服他格外愛惜,穿了一個月一次水也沒下,所以就怕弄臟了,平日裡都掛在自己的小櫃子裡頭。
林如琢大咧咧的拿著糖葫蘆吃,還賤兮兮的問顧寧吃不吃,顧寧煩他,怕他把自己的衣服搞臟了,就不理他。
誰知道自己越是不理他,他就是發蹬鼻子上臉,快走到三哥家的時候,他家夥果然把蜜糖滴在了他的大麾上!
顧寧生氣,看著自己被弄上黏糊糊的汙漬的衣服,拿著手帕一擦一邊輸出 :“你吃個東西離我那麼近做什麼,我的衣服臟了!”
林如琢看人是真的生氣了,便趕緊拿著墨寶的帕子給顧寧擦衣服:“你不要生氣呀,我就是看你不高興想逗逗你,我給你擦擦。”
這時候,梁無疾恰好出門接顧寧。
兩人已經形成了十分的默契,若是約好了時間,顧寧一定會提前一刻鐘過來,他也就提前一刻鐘出來接人。
路上,墨寶圍著顧寧,身邊還站著一眼生的少年。
林如琢:“好了,我改日讓府裡再做一件給你好了,不要生氣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顧寧:“你起來,這可是三哥給我的,你隨便一句再做一件,哪裡知道三哥與我的情誼。”
梁無疾垂眼,顧寧恰好抬頭。
顧寧看見梁無疾,高興的喊他:“三哥!”
顧寧小跑過去,將自己挑的湯婆子塞到三哥手裡:“這是小寧前些天淘來的,看著模樣精致便買下來送給三哥。”
梁無疾看著顧寧塞過來的精致小袋子,打開一看是城中玉器坊的物件,他倒是聽說前些日子,玉器坊出了點新東西,本還想著買了討顧寧歡喜。
梁無疾:“三哥喜歡,快進屋吧。”
林如琢上前給梁無疾行了禮:“王爺,小的是內閣大學士林品之子林如琢,在京衛所當值。”
梁無疾垂了垂眼看著地上的少年,看著和顧寧年紀相仿,估計是朋友。
梁無疾:“起來吧。”
進了王府,顧寧便跟著三哥往小廚房走。
梁無疾邊走邊和顧寧說這幾日家裡給他準備了什麼小吃,說是嬤嬤們讓他過來試菜。
顧寧:“上次吃的棗泥酥不錯,三哥喜歡嗎?”
“三哥不喜歡吃甜的,小寧倒是忘記了。”
梁無疾看著自己身邊的人,笑道:“喜歡的。”
墨寶和林如琢並未上前跟著,而是在院子裡候著,看著身前越走越遠的兩個人,好奇的問墨寶:“小墨寶,你家少爺每次來,都是王爺親自來接嗎?”
墨寶吃著嬤嬤端給他的綠豆糕,想起少爺和王爺相處的那麼舒服,就高興的點了點頭:“是啊,王爺對我們家少爺可好了,不僅每次來接還親自送回去,有時候晚了少爺便在王府住下了,感情好著呢。”
林如琢心中詫異,“嘖。”
林如琢自言自語:“你怕是沒見過王爺上朝時候的樣子,我倒是見過一會,不知道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彈劾了王爺,人當時是我拉走的,陛下那次下了令要杖斃的,可是最後王爺卻要親自見見。”
“那可是北鎮撫司的詔獄,王爺進去了,隻說了兩句話那人就咬舌頭自儘了。”林如琢說著搖了搖頭:“我還以為王爺私下和朝上一樣,殺人不過頭點地,不過聽說王爺私下以仁慈著稱,這才想來看看王爺私下是什麼樣子。”
墨寶聽的雲裡霧裡:“哦哦,那你看出來啥了?”
林如琢咬了一口綠豆糕,看著顧寧遠去的背影,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