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自己摸索著找了一圈兒,卻看見不遠處的官兵,正圍著一十幾人挑著的轎攆,陣仗浩大,周圍帶刀侍衛足有半百人。
顧寧本是好奇,想上前看看,這時候人群裡林如琢跳了出來,從後麵拉著他的袖子,喊住了他。
“那可不是你能冒犯的人,”
林如琢和顧寧並肩,敲了敲的他頭:“我方才看見王爺去那邊了,那是天子的轎攆,不知是什麼重要事情才過來,你還是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吧。”
顧寧:“?”
“皇帝?”
電視劇裡的皇帝他都見過,活著的他還真是好奇。
不過林如琢說的也對,三哥是攝政王是皇帝的叔叔,這時候他們一家人團聚,自己還是不要上前的好。
顧寧隻好收回自己的羨慕的目光,轉身看著身側的林如琢,問:“行吧。”
顧寧說罷,林如琢神秘兮兮的將身後另一隻手拿著的三個荷花燈耷拉在顧寧眼前:“看這是什麼。”
顧寧眼前一亮:“荷花燈?!”
這時候,不遠處的河堤上墨寶拿著一個孔明燈朝著顧寧伸手:“少爺!快來呀!”
林如琢把荷花燈遞給顧寧,笑道:“三個都是你的,我方才在攤子上搶了好久呢,待會兒你可以許三個心願。”
顧寧藏不住笑,“哼,彆以為買三個荷花燈我就不生氣了,你把我的衣服弄臟了,起碼要五個才能讓我消氣!”
林如琢攤手:“走吧祖宗,你就彆為難我了,我上哪裡去給你找五個?”
顧寧和林如琢去墨寶站著的河堤邊上放燈,這時候林如琢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毛筆和小信紙。
顧寧把荷花燈給墨寶一個還給林如琢一個,他們剛好一人一個心願。
林如琢寫完,把毛筆給了顧寧,顧寧想了一會兒,密密麻麻寫了十幾條心願,折好放在了荷花燈裡。
林如琢放完河燈,開始追問顧寧的心願。
顧寧自然不能告訴他。
打發了人,自己專心許願。
眼前夜空的煙花將河麵照射的波光粼粼,點繞蠟燭的河燈隨著水流的漣漪慢慢飄遠。
顧寧虔誠的蹲在地上,雙手合十,合上雙目,心中默念自己最大的心願。
林如琢垂眼看著顧寧。
身前的青年安靜的像漂流的荷花燈,長睫垂下,精致小巧的鼻梁下,朱唇飽滿的像花瓣。顧寧這麼安靜下來,倒是十分養眼,就是嘴裡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
顧寧念完,睜開眼看著自己飄著的河燈,卻意外看見水麵上正在緩緩行駛著客船。
那艘花船好生壯觀,裝點著顏色鮮豔的花燈,穿著精致華服跳舞的歌女一遍吟唱一邊翩翩躍起,眾人中央還站著幾個人影。
林如琢順著顧寧的方向看去,道:“那便是天子的船,中間站著的是王爺,他身邊的女子是太傅愛女孫千金,看來今夜陛下是有意給王爺牽紅繩。”
顧寧怎麼會看不見他的三哥。
就是從沒這麼遠看過罷了。
顧寧眼巴巴的看著遊輪從自己不遠處飄走,心裡像是蹉的皺巴巴的宣紙,道:“那個姐姐生的好漂亮和三哥很是般配。”
林如琢:“那是自然,太傅是陛下的老師,學識淵博,他教出來的女兒自然是人中龍鳳。和王爺站在一起真是一雙璧人。”
顧寧收回自己的目光,心裡雖替三哥高興,卻也不想再看。
顧寧:“就你會說,走吧,咱們再去買幾個孔明燈吧。”
顧寧和林如琢墨寶三人作伴離開,往人流中走去。
路上行人多,剛才人群裡顯眼的金吾衛已經消失不見,街上又響起來熙攘的叫賣聲。
顧寧和林如琢並肩走,到了一處賣燈的商販那兒,在攤子上挑揀完燈,用毛筆在燈籠上寫字。
忽的,身後一男音飄來:“這是蘇先生的詞?”
顧寧最先反應過來,手裡還拿著毛筆,回頭看去,一群人圍著幾個人影。
說話的男子身穿淺色錦袍,氣質軒昂。
再看他身邊站著的,不就是他的三哥嗎?!
林如琢聞聲,看見人便要下跪,卻被身邊的侍衛攔下。
那男子道:“今夜是國節,朕和皇叔敘敘舊,不要生張。”
顧寧後知後覺,看著梁無疾,差一點一句三哥喊了出來,反應過來後,才禮貌的對著眾人作揖:“小人顧寧,見過諸位公子。”
“顧寧?”那男子垂眼看了顧寧燈籠上的字,笑道:“你這字跡倒是娟秀,隻是蘇先生的詞用較收斂了些。”
顧寧抿唇,偷偷看了一眼梁無疾,道:“我喜歡。”
這一句小聲的嘟囔,聽著唯唯諾諾,實際上卻顯的十分的倔氣,那男子看著顧寧野貓脾氣,笑道:“你倒是有些性子,人如其名,寧折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