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毀魂滅……嗎……”失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溟羽很自然地拍了拍失的肩膀：“他們，也許沒到那種境地呢？我依然記得，痕當時說，他隻是跟逝回家去了。”

“月影的各位，還好嗎？”失突然有些想念總是和她仇怨極深的願，自從那次大戰後，她與月影便不再有任何瓜葛，畢竟身為天界之主，再怎麼樣，也得礙於天使與惡魔的身份。

“除了源流牙至今還沒能完全恢複，彆的人都很好，龍他們的元靈也都在始魂獄好好的孕育著力量，等候重生。月影島，隨著主人們的意誌變得更難以尋找，這樣惡魔界也相當於是放棄了追剿，當是實現了真正意義的流放吧。”

“哈願也會這麼安靜地呆在月影島，總覺得很難得呢。”失臉上的笑容很誠摯。

失其實明白，經曆過這一戰而成熟理智起來的人，不止她一個——她們都不想再為不必要的爭奪或隻是想享受遊戲過程，而失去自己生命之重。

“颯這新任命的水元素天使，又溜號去人類界了麼？”溟羽問。

“哈哈對啊，颯姐姐說想去多看看逝姐姐待過的地方，不過她總是忘記時間回來，我擔心這會讓彆的天使問責，況且落單天使也容易招惹惡魔來襲，所以我已經叫了靜葉和依歲初息去尋她。”

這話之後，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失，有時候想想，我們都在這場遊戲中被弄得有些支離破碎的。”溟羽突然有種感慨，“月影十一惡魔眾，隻剩下艾斯，願，諾安，雲淚和源流牙；我們的天使狙擊團，也隻剩下你我，還有颯。”

失因這話而現出傷感的神情：“而且溟羽姐姐你還……”

溟羽擺了擺手：“我沒關係，真的沒關係，若成為了惡魔，我也可以去月影島啊。天使的身份，從我決定與逝向爾迦對戰的時候就已經舍棄了……”

“再說，我不是說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嗎？天使與惡魔的生存方式還沒到一朝就能和平解決的地步，我一定會和颯陪著失走到更遠。”

“謝謝。”道謝以後，失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一些無法聽到她道謝的臉龐。

“……那獨一無二的樂曲，不知能不能帶那對無血緣關係的姐弟到達他們想要去的彼端呢……”

“你若是確定要盯上那名天使的話，我們可是不會客氣的哦~”依歲玩味地看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異物——身後附著巨大黑色羽翼的惡魔。

初息的聲音則更為慵懶：“我們的實力，還是有一些的。不過要開打的話，我建議還是到遠一點的地方。”

他們三人匿藏了很久，在尋到櫻颯那孤獨憂傷的背影後就這麼一直在遠處觀望著，直到這三名不速之客的來臨。

“颯大人正在緬懷著她最重要的朋友，一定不能讓你打擾了她！”

海上起了風，又是那座近海的城市，同樣的海鳥，同樣輕快地掠過海麵，同樣的在挑釁似地劃過這座城市最高的樓層天台。

但這次，在這裡隻站著櫻颯，沒有摯友，沒有來襲的惡魔。

櫻颯撥了撥被風弄亂的發絲，深深呼吸了一口鹹濕的空氣，不自覺的喃喃自語。

“……到底去了哪裡？到底會化作什麼……”

“會飛的海鳥？擅遊的魚？飄浮的雲？還是無形的風？”

“嗬無論是什麼，你們一定會一直牽著對方的手存在吧？”

“你們，得到想要的自由和幸福了嗎？”

“逝……”

“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