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是惡魔。(2 / 2)

她咬破指尖血,失心瘋一樣,將曾經看過的強有力符籙沾著自己的血淩空繪製,也不管那些符籙是否會反噬她。

都說發瘋的時候創造力最高,喻庭也這麼認為,她從來沒有哪一刻思緒如現在這般簡單清明,源源不斷的靈感都不需要細想,便能夠繪製出來,她甚至巴不得抽出心臟裡的血液,利用那可以噴灑三米高的血液來繪製超強符籙。

直到聽到一沉悶鈴聲,不是來源於她的萬詭聆。

喻庭扭頭,隱約看到宋千秋模模糊糊的身影,他身邊除了除冬,貌似還有好多個人,但是喻庭看不清,她已經氣血翻湧,上頭到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和天地。

世間好似變成了血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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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秋和除冬早已彙合,他們雙雙中了不知是哪方鬼怪的計謀,即便聽到了喻庭的喊聲,也始終在商場裡兜兜轉轉找不到出口,好在有人及時來救援。

對方一行七個人,胸前佩戴著族徽,離得近了宋千秋才辨認出來是玄學八大家之一的常氏族。

他不得不狐疑常氏族來此的目的,畢竟對方的盤據地並不在湘西這塊地方,甚至還離得更遠一些。

鑒於之前見過的其他氏族帶來的負麵影響,以及得知八大氏族多少和京闕離奇死亡有關係,宋千秋簡直拉滿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為首的是常氏族旁係最大一脈的小兒子,叫常知遠,笑眯了眼,看起來十分好想與的模樣,年歲與宋千秋相仿,但眼裡城府頗深,給他的第一印象不算多好。

宋千秋不願與其先行交惡,便隻道謝對方解危救困,態度溫和有禮,常知遠客客氣氣和他交流了幾句便於雙方了解目前情況,總之一頓下來疏遠又正常。

因此他們合夥營救被困的喻庭,趕到現場時,喻庭正發瘋地砸著地麵上軟趴趴的肉團,她渾身濺滿了紅豔豔的鮮血,她眼睛裡、嘴巴裡,乃至耳朵裡,都有暗沉的血滴一滴地順著皮肉往下流,瘋狂又狼狽。

宋千秋的鈴鐺除了可以便攜製造法陣外,還可以鎮魂清明靈台,沒想到在這個重要時刻派上了用場,鈴鐺響了幾聲,肉眼可見喻庭停止了動作,似乎在緩慢進行思考。

他扶著喻庭,見她身上沒有傷口後鬆了一口氣,隻是瞧起來精神狀態不太好的樣子,“喻庭?還認得出我嗎?你先冷靜一點,彆著相了。”

喻庭從血紅一片的世界中勉強看出點不太一樣的,氣上頭的思緒亂成團,連帶著聽麵前人說話都是嗡嗡的,隻依稀見嘴唇開開合合,聽不大具體內容。

她好久才從癲狂的狀態中緩過來,率先看到離得最近的宋千秋和除冬,之後注意到稍遠處的其餘七人,氣勢不凡的感覺。

“沒事,我還好。”

喻庭抹了一把沾染在臉上的頭發絲,把遮擋視線的發絲捋到腦後,牽強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

她損失了太多的精氣血,那些符籙本不是她現在這個階段能夠使用出來的,當靈緣不夠時,就會損耗壽命,喻庭隱約感知到了生命力的流失,抓不到卻心慌慌。

雙方將現有情況進行了一波互通,常知遠了悟地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觀察著喻庭,以及喻庭背後的一灘肉塊組織。

他思考時不愛笑,眼睛骨碌骨碌轉,非常地不懷好意,當即引起喻庭萬分警惕。

玄學八大世家在喻庭心裡都已經先入為主地種下了爛印象,她不可避免地去想麵前這個人和京闕的死亡有幾分關係。

興許是目光太直白,常知遠察覺到了,他轉陰為明的,臉上驟然綻開一個笑容來,稱不上多麼善良無辜,倒也算溫和有禮沒有惡意。

“抱歉,我思考得太深入了,隻是這個東西和我們這邊認知裡的鬼怪不一樣,我實在是很好奇。”

“不一樣?”

常知遠點點頭,“如果是鬼怪的話,依照你剛才使用的方法它應該已經魂飛魄散再不存在了,但是……”

他故意拉長音調,而後喻庭便聽到一聲嘶啞。

她不可置信地扭頭,就見已經碎成一灘的肉塊組織不知何時彙聚成一團,扭曲的四肢伸展著,掙紮著違背常理地站起,那長著不知是嘴還是眼睛的內部凹陷,發出難聽刺耳的聲音。

“它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