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你夢到負心漢了?……(2 / 2)

而另一頭,黑白無常拎著惡魔飛快離開,仿佛身後在有什麼追著自己,黑無常疑惑但不讚同,問:“你剛才為什麼要給她看生死簿?這已經是嚴重違反地府規定了。”

白無常挑眉,“地府規定?現在地府都亂成一鍋粥了,哪兒來的規定?等地府之主醒來重新上任,規定還不是說變就變。”

他把生死簿重新翻開,讓黑無常看寫著京闕二字的那一頁,上頭有關京闕這個人的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全是一片模糊的黑色,甚至還畫著大大的紅色叉,證明著這個叫做京闕的人身份屬於極其禁忌。

亦或是,有人在生死簿上作弊,但是生死簿如此重要的東西,如果不是用特殊手段,是絕對不可能製作的。

黑無常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擰著眉頭,看著這頁紅紅黑黑,猜測道:“難道你是想說……”

“說不準呢,畢竟那位引渡到地府後,至今還沒醒。”

黑無常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他泄憤似地扯著惡魔,說道:“隨便,隻要彆又有一堆破事就好,我已經三個月沒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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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氏族的出現,讓喻庭重新思考玄學八大家之間的關聯,他們休戚相關的同時又互相對付,恨不得把其他幾家都拉下黑水,獨留自己一家獨大。

按照這個思路來思考,八氏族是絕對不可能有互相聯合的機會,除非是有巨大的利益驅使,亦或是有絕對掌權的人存在。

天師府隻能做到與八氏族維持表麵和平,但絕對做不到統領且占主要地位,那麼說明喻庭想要對付的幕後黑手是比天師府還要厲害的存在。

玄學界真有這樣的存在嗎?

從商場出來後,太陽光傾灑在臉上的時候,喻庭恍如隔日,那些迸濺的血液已經半凝固,宛如固化的蠟燭殼,喻庭心情沮喪,一時之間提不起任何多餘的興趣來。

宋千秋擔憂地看著她,輕聲道:“先找個酒店修整一下吧,之後再思考之後的事情。”

喻庭點點頭,除冬把她的背包雜物背到肩上,半攙扶著略顯脫力的喻庭,沉默但貼心。

隻是很不湊巧的是,他們竟然誤打誤撞和常氏族住了一個酒店,再看到常知遠那張笑眯眯的臉,喻庭忍了又忍,才沒把拳頭衝到他臉上,沒用惡狠狠的語氣質問。

她實在見不得這張臉。哪怕常知遠間接上幫助喻庭收服了那隻惡魔,但一想到對方與京闕的死有關係,她的心就難受,因此半點不給對方好臉色看。

常知遠也知趣,淺淺打了招呼便離去,不多進行打擾。

夜晚,喻庭又做了一場招靈陣法,試圖召喚京闕前來,可她嘗試到天亮,也沒能等來一丁點怪異之處,如從前一般,京闕又消失不見了。

她不知道這次京闕是被迫消失,還是被撕裂到什麼都不剩下,徹底泯滅了,地府她去不得,魂魄她召喚不來,明明該有進展的事情經過此番遭遇,進展全無。

喻庭不由得開始怨恨斥責自己行為的不妥。如果她沒有提出來這邊,就不會有這樣子的事情發生了,京闕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宋千秋一敲她腦殼,阻止她無儘蔓延的自責思想,“好了,彆多想了,今晚好好休息,已經發生的事情就不要去糾結了,我們一起想辦法,京闕不會那麼輕易就消失的。”

“嗯。”喻庭勉強拉起一個笑來,回道:“我也這麼覺得,黑白無常的反應可不像京闕是普普通通死掉的,一定另有隱情。”

深夜,她躺在酒店的大圓床上,頂著天花板昏黃的燈,觀察著白無常給她的那塊晶石,潔白如玉的質地,入手冰涼,不似俗物,喻庭猜測這東西要麼是通往地府道路的一個鑰匙,要麼是某種見證物。

否則,白無常斷然沒有白白給她的道理,與活人進行交易是大忌,身為白無常他不可能明著犯規,隻是不知道這晶石究竟要如何使用。

想著想著,喻庭帶著一肚子疑問與不安陷入沉睡,夢裡,她看到了一片無際的紅色海洋,上麵飄浮著無數看不清真麵目的花,豔麗且濃鬱,然後她轉移視線,踏上了一座彎彎的古木橋,在橋的儘頭,有個麵色朦朧的人。

那並不是京闕。她心裡頭知道。

離得越來越近,喻庭才看到這是個沒有五官的紙人,她用手碰了一下,那紙人就碎了一地,變成可以被風隨意吹散的紙屑,接著這些紙屑又擰成一團,變幻成灰白色的手,拽著喻庭的褲腳往下拖。

似乎是想要拉她下地獄。

也許是白天太累了,夢裡的喻庭全然沒有反抗能力,眼睜睜看著這些灰白色的大手拽著自己下行,口鼻被看不到的東西封蓋,即將窒息之時,另有一股氣息劈開作惡的手,一把將喻庭拉起來。

一如往年,那個為她撐傘、讓她躲雨的京闕。

喻庭無意識地落淚,她從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睜開眼,先是感受到眼角順滑下來的淚珠被人為舔了一口,對方撇著嘴評價道:“這什麼味,又苦又澀,你夢到那個負心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