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情緒起起起伏……(2 / 2)

喻庭假模假樣地笑著,接過那人手裡遞過來的丹藥盒,“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很期待去天師府的修行。”

一番寒暄完,門關上,房間內的幾人才喘一口氣,互相看著誰都沒有發表第一句言論。

“怎麼都這幅樣子,去天師府呢,那可是殊榮,對我來說是最好的捷徑。”喻庭是真的溢於言表地開心。

到了天師府,她就可以借機旁敲側問老天師有關京闕的事情,以及天師府內典籍眾多,一定會有萬詭聆之類的解釋。

她揭開蓋子,聞了聞丹藥,一股子不知名的香料味,但依然無法掩蓋住腥味。

奇了怪,這難道是動物內臟?聞起來很怪,但是又很熟悉,喻庭覺得自己應當在什麼時候聞到過。

她轉頭給了師姐楚棉,楚棉一早就眼巴巴看著她手裡的丹藥盒了,現在獲得允許,迫不及待地拿過,眼神炙熱,手上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摔碎了這小小一顆。

但她很快就皺起了眉,好奇喜悅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恐慌,“這個丹藥怎麼能這麼做……”

“丹藥有什麼問題嗎?”喻庭問。

她不懂其中門道,隻是聞著清香撲鼻且熟悉,看著喻庭誠摯單純的表情,楚棉憋著嘴,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後半句話,她猛一下撲到身後不遠的唐疏月懷裡,悶悶道:“壞家夥做的……丹藥怎麼能用人做呢?這樣子的丹藥就算做出來確實能夠增長靈緣,但是業障很重的。”

一聽到‘用人做’這三個字,不僅喻庭心裡咯噔一聲,在場所有人都心裡一震,用人來煉製丹藥,這是絕對被禁止的禁忌,高層不可能明知故犯。

可楚棉在丹藥一術之上的天賦在玄學界當中沒幾個人比得過。

唐疏月拍拍她的肩背,安撫著受驚的楚棉,輕聲細語道:“阿棉不怕,師兄在這邊呢。”

楚棉雖心智不完全,但是很好哄,況且唐疏月照顧了她多年,早已深諳哄人技術的精髓所在,不多時,楚棉就冷靜下來了。

她不願去看那個充滿了業障的所謂靈緣丹藥,解釋道:“一般我們做丹藥都是利用各種藥草,也可能會利用動物什麼的,比如具有驅邪功能的黑狗血這種,不過都是取完所想要的東西僅此而已,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並且從活物身上取材料還要專門有一套流程的。”

“但是這個丹藥不一樣。”楚棉揪緊了唐疏月的衣服,“它是從以人煉為丹藥的,而且還是活著的人,我能感受到附著於這顆丹藥上殘留的情緒,痛苦、不甘、憤懣、仇恨等等各種交雜。”

喻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問點什麼,這丹藥在她手裡完全成為了燙手山芋,拿走也不是,不拿走也不是。

“而且……”

“而且什麼?”喻庭瞧她欲言又止,瞥著喻庭嘟嘟囔囔,她又重複了一遍,楚棉才道:“而且這顆丹藥上麵靈緣的氣息,和你身上的很像,最近你有接近什麼人嗎?或者鬼怪?”

一直沉默的除冬舉手開口道:“和之前在比賽中出現的那隻鬼的靈緣十分接近。”

喻庭雖心有猜測,可沒有確鑿證據前她始終不願去往這方麵靠近,肢體殘碎已經足夠殘忍。

她自嘲一聲,低聲道:“怪不得我覺得異樣熟悉……”喻庭攥緊了手,遏製住心中的怒意,憤怒會燒毀理智,她要保持清醒的頭腦,然後將元凶揪出來。

比賽的細節那個人並沒有說得很清楚,就像蒙蔽大眾時貫常使用的說法,乍一聽沒什麼問題,細究其中細節全是問題。

她想起來另外一個可能知曉內情的人——常知遠。當時變異蜘蛛人死後,他用奇形怪狀的匕首采集了血液,想來過去這麼些時間,他應當研究出點信息。

儘管喻庭並不是很想麵對這個人,但縱觀全場,似乎也隻有她與常知遠更熟悉一些,也許對方會看在“臨時戰略夥伴”的份上,大發慈悲說些什麼。

她做足了說辭和心理準備,特意問詢了常知遠的住處,可推開門後,房內一片整潔,唯有茶幾上一片白紙引人注目。

喻庭走近,那上麵寫著——“我猜到你要問我什麼,但是很抱歉,我這個人向來講究有來有往,單方麵的付出是最沒有價值的東西。”

“……”

她怒而撕掉。果然常知遠還覬覦著她的萬詭鈴和諸鬼圖譜!

常知遠在她心目當中絕對不算是友,至少目前為止不算是,他的巧言令色全都是為了得到喻庭手裡的萬詭聆,對方的目之所及裡全是慢慢的算計。

她心情沉重地去找了除冬,詢問對方能否依照萬詭聆複製出來一個,除冬仔仔細細研究了一遍,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成功率應當在百分之六十左右,這個法器很特殊,即使是我也不能看透其中的門道。”

“沒關係,能蒙騙一時片刻就可以。”

除冬想了想點頭,“那應該是沒問題。”

反正她隻想得到消息,弄個假法器算是當前最優解了。

前往天師府的時間定在一周後,楚棉和唐疏月采辦一番後選擇回到了福樂門。

而除冬趕在臨行前將萬詭聆·假品給了喻庭,為了做區分,除冬在假的萬詭聆下垂飄帶多描了一遍線,對於隻遠遠望到過一眼的常知遠來說,很難從外形中辨認出來。

由於宋千秋和除冬沒有被邀請至天師府,三人隻能在此分彆,喻庭拜托他們去一趟宋子民的店裡,詢問有關於萬詭聆的來曆,以及有關於喻柏雷和許琳這兩個名字的情況。

一周後,在前往天師府的路上,喻庭很不幸地中招了。

莫名其妙地開始渾身發熱,眼不能視物,連呼吸都割裂開來,天師府的人一看情況不妙,連夜把他送到了天師府,原本九個小時的路程硬是縮短到三個小時。

喻庭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白,每個人都變成了光粒一般的凝聚形態黑點,她一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喉嚨裡的血沫嗆到,虛弱地咳個不停。

她迷迷糊糊地想,這下子可把她生命值削減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