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無景處理完工作,關了電腦,換了睡衣,剛合上眼睛醞釀了些許睡意,手機一陣急速震動,他的火氣登時竄上心頭。
“誰?!”
“救救我!”
喬無景立刻起身,這聲音好熟悉,他翻出西裝口袋裡的名片,核實了號碼,確定此刻電話那頭求救的就是莫稚。
“你發什麼瘋?”
“救救我……求你……”
“你在哪裡?說話,你在哪裡?”
電話那頭隨即傳來一陣電流雜音伴隨著嘈雜的音樂聲,莫稚口齒不清,她的聲音最終消失在電話裡。
喬無景立刻撥通助理的電話。
“十分鐘,想辦法確定莫稚的位置,她應該在某個酒吧。”
助理還沒給出反饋,喬無景來不及換衣服,直接驅車前往市區,同時不斷打電話給莫稚。
第一次,無人接聽,第二次,依然沒有回音。
喬無景突然緊張起來。
這份緊張,讓喬無景自己都摸不著頭腦。
她不過是一個今天才見過一麵,聊天不超過半個小時,隻知道姓名和聯係方式的陌生人。
為什麼他會在接到一個求救電話之後就這樣焦灼緊張?難道他喬無景在今夜突然轉性,一天之內變成了個熱心腸?
他衝進一個個酒吧,燈紅酒綠中始終沒有出現那朵鈴蘭花的身影。
室外夜色濃重,街上行人稀疏,裡裡外外,天差地彆。
電話再次響起,是助理。
“喬總,查到了,莫小姐應該是去了上京酒吧!”
喬無景一腳油門,夜色被甩在車尾。
他在心裡祈禱,希望這朵小花能夠再多堅持一刻。
喬無景最終在上京酒吧的女廁所裡找到了莫稚,她躲在廁所的小隔間裡,雙手抱著腦袋,口中喃喃低語: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喬無景正要上前,突然被幾個女生拉住。
“你是誰?我們好不容易才把她從一堆臭男人手裡救下來,怎麼又來一個變態?”為首的女生憤怒地睜著漂亮的狐狸眼,擋在喬無景麵前。
“讓開,是她打電話讓我來救她。”喬無景第一次被人稱為變態,黑著一張臉想要打人。
女生也不怯場:“給我看電話記錄。”
喬無景展示出撥打記錄,並撥通了莫稚的電話。
莫稚的手機屏幕亮起,她還在糊圖沉睡。
“可以了嗎?”喬無景推開女生。
他將莫稚從地上抱起,燈光下,隱約能看到懷中女人的臉上閃著細細淚痕。
喬無景的心好像被抓了一下。
雨後的鈴蘭花,玲瓏剔透,嬌弱無比,惹人心疼。
喬無景輕輕地把莫稚放在副駕駛,傾身幫她拉扯安全帶,莫稚微弱的吐息撲到他的臉上,喬無景忍不住側頭看向她。
睫毛修長如蝴蝶雙翅,淚水伏在酒後微紅的臉龐上,莫稚像一顆柔軟多汁的水蜜桃。
喬無景立刻抽身離開,他關上副駕駛的車門,一手撐著車頂,一手撫住胸口。
年輕的男人此刻隻剩良知來支撐身心欲念。
直到把莫稚塞進車裡,他才覺得自己的內心終於平靜了一些,他先帶著莫稚回了自己的家,又打電話通知了莫霆來接人。
他來不及換鞋,抱著莫稚衝進衛生間,他將莫稚扣在馬桶上,哇地一聲,莫稚吐了出來。
“真乖,撐到這時候才吐,算你有良心。”喬無景帶著怨氣,低聲說道。他將莫稚放在床上,叫來保姆阿姨。
“陳姨,煮一碗醒酒湯,拿一身乾淨衣服幫她換上。”
“無景,家裡沒有女孩子的衣服呀。”陳姨麵露難色。
“拿我的襯衫和褲子先應付一下,等她醒了我就叫她家人來接走。”
陳姨給莫稚換衣服時,喬無景識趣地退出房間,去廚房捧著碗醒酒湯又上了樓,在樓梯間就聽到了莫稚哭泣聲。
陳姨慌張跑出房間:“無景,這女孩子怎麼哭著不停啊?”
“陳姨你去忙,我照顧她,衣服幫她穿好了嗎?”喬無景快步上樓。
“穿好了,你來吧。”
喬無景走進房間,莫稚穿著他的白襯衫和牛仔褲,衣領寬鬆,隱隱約約透露出莫稚豐盈的身姿,喬無景無奈,扯了條被子給她蓋上。
她蜷縮著,像一隻受傷的小貓,方才還放聲大哭,也許是感受到喬無景來了,閉著眼低聲啜泣。
怎麼哭個不停?是做噩夢了嗎?喬無景也不知如何處理,想著也許喝了醒酒湯就會好點,便撫著她起身。
莫稚的身體軟若無骨,被扶起時全身骨頭肌肉仿佛無法支撐,她一頭向前栽去,直直倒在喬無景的懷裡。
她突然停止了哭聲。
喬無景拉開她,要給她喂湯,剛一離開喬無景的身體,莫稚又開始低聲抽泣。
喬無景無奈,又將她攬到懷裡。喬無景任她伏在懷中,其餘一概不敢動,他很苦惱,此時他的手應該放在哪裡?頭應該擺在什麼位置?他像個僵硬的,不知所措的雕塑。
懷中的女人此刻無比安靜,呼吸緩慢,她的胸脯有節奏的起伏,頂到喬無景的胸膛上,如蜻蜓點水,又悄悄離開,喬無景的頭腦一片混亂,幾片紅雲,爬上了他的臉頰。
“喬無景,你在做什麼?”背後傳來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