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酒白了她一眼：“彆咒我，真有那一天我寧願出去討飯也不要寄人籬下仰人鼻息。”

周鶴眠攤了攤手，暗戳戳上眼藥：“那你可得小心，以我對賀山的了解，你甩了她，她真的會做這種不體麵的事情。”

顧玄酒才不在乎賀翠微會不會做出這種不體麵的事情，事實上，賀翠微做得越不體麵，顧玄酒可能越高興。

畢竟，會因為賀翠微的態度傷神的人，從始至終隻有cake一個。至於她，巴不得cake不痛快。

反正cake從來沒讓她痛快過。

她要是心態差一點，早在cake和賀翠微在一起的第一天就抹脖子自殺了。

於是她露出一個微笑，鄭重其事道：“請務必勸她不留情麵。”

反正受到傷害的那個人又不是她。

——

cake會定期去找許嘉閆體檢，許嘉閆給她開了藥，在藥物的幫助下，副人格牢牢壓製住了主人格。顧玄酒特意沒去體檢，以為許嘉閆能明白她的意圖，卻沒想到許嘉閆居然能瘋狂到那種程度。

那個煎餃有問題。

複盤所有事情之後，顧玄酒的表情越發難看。

直到現在顧玄酒依然不知道許嘉閆死心塌地幫助cake的原因。如果說是為了科研獻身，許嘉閆已經因為危害聯邦公民人身安全而被科研部除名，甚至被剝奪了研究成果的冠姓權。如果說是為了一己私情，害許嘉閆被科研部除名的人就是cake，許嘉閆那種冷心冷肺的科研怪才怎麼可能會是這種戀愛腦。

snake倒是看得門清，慢吞吞道：“她喜歡cake。”

“啊？”顧玄酒設身處地地想了想，“如果我是許嘉閆，我會不擇手段毀了cake。”

snake一針見血：“對許嘉閆而言，科研能力比個人情感更重要。cake是毀滅她的那個人，更是她最優秀的作品。”

顧玄酒突然怔了怔，突然意識到自己對許嘉閆不同尋常的偏見和狹隘。對許嘉閆的厭惡蓋住了最起碼的判斷，她想當然地把自己的想法安到了許嘉閆身上。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從一開始我就錯了。”

snake搖搖頭：“我倒覺得你做的很好。”

顧玄酒獲得自由之後的第一件事是背著cake把藥瓶裡剩下的藥片換成了維生素。要不是許嘉閆為了照顧cake的口味特意把藥片做成了草莓味，也許還要多費一番功夫。

顧玄酒特意跟賀翠微攤牌鬨脾氣，也是為了給自己創造奪回身體的機會。為了挽回心寒的愛人，賀翠微這段時間一定會對cake死纏爛打，被甜言蜜語哄得團團轉的cake應該不會在這種風口浪尖背著賀翠微偷偷去找許嘉閆。

想到某種可能，snake猶豫著開口：“許嘉閆可能有性彆認知障礙，她對cake的感情，有點類似alpha對心怡omega的感情。”

顧玄酒沉默了一會兒，微微歎了一口氣：“她確實有性彆認知障礙，她從事科研的最主要原因是為了讓自己成為alpha。”

“alpha、beta、omega最大的區彆在精神力。alpha精神力最高，beta次之，omega的精神力最低。精神力紊亂的具體表現是時高時低，這便是我和cake出現的原因。許嘉閆給cake開的藥物應該是抑製精神力的藥物，但精神力這種東西，越壓製反彈得越厲害。”

說到這裡，snake望著顧玄酒，信誓旦旦道：“長則一年，短則數月，身體的主導權很快就會回到你的手上。”

顧玄酒露出一個微笑：“我很想相信你，可是這句話我已經聽了七年了。”

她聽著外麵黏黏糊糊的聲音，忍不住眯起眼睛：“alpha都這般會畫餅嗎？”

snake也聽到了，生無可戀地抽抽嘴：“對omega來說這種濃度的信息素是表達親近，但對alpha來說卻約等於宣戰。”

作為alpha屬性的副人格，她很討厭同為alpha的賀翠微，所以隻要cake和賀翠微待在一起，snake就選擇沉睡來個眼不見為淨。

她剛閉上眼睛，就聽見顧玄酒一聲慘叫：“我的貓還在房間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