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不喜歡美麗富有的許小姐。”
薑若璿鬱悶地掃了顧玄酒一眼,心道聽心上人給情敵說情話算哪門子的VIP服務,她又不能僅靠想象讓電話那邊的人變成自己。這麼想了她也這麼說出口,但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她伸手觸了觸顧玄酒的袖子,剛好是引起注意又不至於被反感的程度。
電話那頭可能也聽到了動靜,顧玄酒勾了勾唇角,安撫般揉了揉薑若璿的頭發,隨後毫不留情地起身去了陽台。薑若璿斷斷續續聽了一段,顧玄酒似乎在說:“我掐指一算,算出今天見你會影響我的財運。”
神特麼影響財運,她早該知道顧玄酒這種人根本就沒有真心,像許溪蓀那種為美人豪擲千金的行為到顧玄酒這裡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冤大頭行為。
等到顧玄酒回來,薑若璿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她對你有情,你對她的錢有意,你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顧玄酒被許溪蓀擺了一道此刻心情正差,聞言冷淡道:“大部分愛情都不具有不可替代性。她對我有情並不妨礙她和其他人有露水情緣,我對她的錢有意並不妨礙我賺其他人的錢。”
薑若璿不敢說話,因為她確實和許溪蓀有過一段露水情緣。她眨巴眨巴眼,迅速移開視線,試圖蒙混過關。
但顧玄酒沒打算放過她,指尖壓在薑若璿的眼角,輕輕研磨著眼睛邊緣,又逐漸滑落,最後壓在她的唇角邊,慢吞吞道:“我想沒有人比薑小姐更清楚這件事情了。”
確實沒有人比薑若璿更清楚這件事情。
當年薑若璿隻是抱著遊戲花叢的心態半推半就接受了許溪蓀的示好,沒想過和她有什麼越過界限的事情。但女性之間真的很容易沒有距離感。薑若璿隻記得兩人喝了很多酒,隨後就糊裡糊塗地抱到了一起。第二天一覺醒來,薑若璿還未從醉酒的眩暈感裡走出來,就看見了黑著臉的顧玄酒。她的腳下,是亂成一團的衣服,裹在衣服裡的是玩具、酒瓶和小背心。
見她醒來,顧玄酒撈起衣服遞給她,強忍著怒意咬牙切齒道:“把衣服穿上,這樣打架也能體麵一點。”
“打什麼?”
空氣中omega的信息素濃度很高,薑若璿僵硬地扭過頭,看到了靠在床邊一臉無所謂的許溪蓀。許溪蓀看了一眼怒不可遏的顧玄酒,懶洋洋道:“多大點事,你不願意讓我咬你的腺體,有的是beta願意讓我咬。”
顧玄酒定定看了許溪蓀一眼,突然笑出聲:“確實沒大點事,許溪蓀,咱倆完了。”話音剛落,原本痛苦的眼神瞬間冷淡,顧玄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隨後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離開前甚至貼心關上了門。當時薑若璿還沒有患上非典型beta綜合征,不明白顧玄酒那一瞬的眼神變化究竟是什麼,隻記得許溪蓀突然麵色大變,赤著足去追離開的顧玄酒。
那天早上起了很大的風,顧玄酒寬大的外衣被吹得鼓起,獵獵翻飛。顧玄酒越走越遠,莫名給了薑若璿一種她再也不會回頭的冷漠感。
許溪蓀追出幾步就崴了腳踝,薑若璿披了衣服把人扶起來,對上她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憋了好一會,她擠出一句自作自受。
薑若璿和許溪蓀的孽緣到此為止。如果薑若璿沒有喜歡上顧玄酒,那這件事頂多算一件風流韻事,但她偏偏喜歡上了顧玄酒。
說實話,睡了人家初戀,現在又覥著臉來追求人家,薑若璿自己都覺得荒謬。但顧玄酒大部分時候都跟沒事人一樣,甚至能把她當成一個腦子有病的普通朋友看待。薑若璿一直覺得顧玄酒有病,直到患上和顧玄酒相同的病。薑若璿分化失敗的時候沒哭,知道自己患病的時候沒哭,但許嘉閆告訴她顧玄酒是她病友的時候她哭了。
哭自己從一開始便注定無疾而終的愛情。
眼前人的模樣逐漸與那日醉酒醒來看到的那人模樣重合,薑若璿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但還是忍不住懷有不切實際的渴望。好諷刺,當年對不住你的幾個人兜兜轉轉都愛上了你。”
顧玄酒沒有笑,隻垂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薑若璿,像很多年前薑若璿居高臨下看著她那樣,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輕蔑,輕嗤道:“沒有你們的愛情,我隻會活得更好。好奇怪,你們怎麼會覺得所有的傷害都能用一句我對你有情輕易揭過呢?這跟挨一巴掌換一句我愛你有什麼區彆?”
薑若璿順從地仰著頭看她,紅唇微啟,好一會才慢條斯理地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我剛剛是不是挨了一巴掌?說一句讓我圓圓夢?”
顧玄酒有點無語,本意是嘲諷,結果人家直接把嘲諷當成了獎勵,這讓她一點嘲諷的成就感都沒有。她在薑若璿對麵坐下,坦誠道:“要不你打回來吧。”
薑若璿大失所望地撇了撇嘴:“你還不如她呢,人家打一巴掌起碼說句我愛你,你打一巴掌怎麼什麼都沒有。”
顧玄酒:“……”
你怕不是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