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自己來吧。”南嘉的臉上雖是一片自然,但手卻是有點僵硬。
顏玉推來了南嘉的手,“你算了,待會兒越處理越嚴重,現在我心情好可能溫柔一點,待會兒可就不一定了。”
南嘉無奈,隻好放鬆下身體,隨顏玉擺弄。
顏玉輕輕卸下南嘉的衣服,南嘉的身上布滿了新舊傷痕,有幾處雖然已經好了,隻留下醜陋的疤痕,但不難看出當時幾近要了主人的命。
“很醜吧。天劫經曆的多就是。”南嘉看著低頭擦拭著自己的顏玉,有一陣晃神。
“那看來我得趕快去研製能消除疤痕的傷藥。”顏玉頓了很久才繼續道,“免得我以後曆得天劫多了也成你這般模樣。”
南嘉輕輕地將兩隻手放於頭下,望著及其不堅固的屋頂。“是啊,女孩子若是留了這麼多疤可就要嫁不出去了。”
“好瘦。”顏玉低聲嘀咕。
南嘉垂下眼眸,看向顏玉。“什麼。”
“好瘦。”顏玉這回提高了一些音量。
南嘉的身上明明也有肌肉,雖然不是很多,但隱隱還是能看得出來,但就是這般瘦。手臂雖比顏玉大了一圈,但比之師兄就要小上一圈了。
“我天生骨骼小,小時候比同齡人都要矮。當我師父對我父母說要收我為徒、教我武功的時候我父母都以為我師父是騙子。因為我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練武的天賦。後來練了武,身在才漸漸長高了些。”南嘉抬起右手看了看,確是很小,怕是做慣農活的鄉間的農婦也比他大。
顏玉盯了南嘉的臉半晌,便繼續擦拭傷口,直到幫南嘉上完藥,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晚上,顏玉在外麵的大樹上找了根結實的樹乾躺了上去,顏玉本是貪睡,且睡著了便是雷打也不會掉下來,但今晚幾次險些從樹枝上掉下來,怎麼睡也睡不著。
“我已經沒事了,你若有事可以走了。”南嘉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顏玉的下麵。
顏玉翻身跳下。“你怎麼沒睡。”
“我天生對迷藥有抵抗能力,你第二次下藥應該換一種迷藥下。”南嘉的神態一片自然。顏玉靜靜地看著南嘉。
顏玉在昨日遇見南嘉的時候便料想此次的寶劍可能是神器。在南嘉誤會顏玉草菅人命的時候,顏玉故意不解釋,因為顏玉料定以南嘉的性格知道真相必定會來找自己道歉。再拉近兩人的關係,便不難讓南嘉邀顏玉一起奪劍了。再在南嘉去對抗最後一道天雷的時候對南嘉下下迷藥,下的量極少,足以撐到最後一道天雷結束。雖出了千月這個意外,但是還是拿到了劍。顏玉之前對南嘉處理傷口時的傷藥裡也混合了些迷藥,待晚上南嘉昏了過去,顏玉便可以走了。
“你果然都知道,那為什麼不揭穿我。”顏玉的語氣很平淡,看不出情緒。
“我也是在之後頭暈了才敢肯定,天雷沒有打到我的頭,我會頭暈隻可能是被下了藥,唯一有可能下藥的就隻有你。其實你不必這樣,我沒打算要與你搶和鳴。”
顏玉抽出和鳴,由於渡過了天劫,和鳴四周有了些淡淡的綠色霧氣,既恐怖又美麗。和鳴已經是神器了。不僅威力強大,還擁有隨意穿梭三界的能力。
“我不能容許一絲意外發生,畢竟很難有人能夠抵擋神器的誘惑。”顏玉輕輕開口。白天若不是自知實力懸殊,顏玉是絕不會給千月解藥的,這樣冒險不是顏玉的習慣,但還好千月真的是無心和鳴。
南嘉深深地看了顏玉一眼,緩緩轉身離開。步伐很慢,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穩,一點也看不出是剛經曆天劫的人。顏玉見過南嘉之前走路,那是猶如散步的走路,漫不經心,像毫無目的一般,是何等逍遙自在。前後反差這麼大的步伐隻能說他傷得真的不輕。
“南嘉。”顏玉突然大聲喊了一聲。已經走到門旁的南嘉停住了腳步。“南嘉,雖然昨天說的話是要博取你的好感,但都是真話,包括那個千年之約。所以千萬不要死。”
南嘉並未轉身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就進入茅草屋之中。
“還有謝謝。”顏玉在南嘉進屋後,像是自語般輕聲說了句謝謝。南嘉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奪和鳴,來這裡也許也不過是碰巧,那麼他肯抵抗天劫就隻能是為了要幫自己了。隻不過才認識兩天,南嘉就如此相幫,自己要怎麼還這個人情。
還錢容易,還情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