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洛昨天晚上睡得很晚,第二天又是周六,她有恃無恐地睡到了快中午才醒。
醒了,懶散側躺著打開手機看,周書冉給她發了一條早安的消息。
前幾天跟周書冉聊天的時候周書冉說想剪頭發,她從小一直留長發,許久沒有修剪,已經長到了快及腰,洗頭久又很不方便,而且,她已經很久沒有換過發型了。
她說想剪個鎖骨發,又怕遇到的理發師不專業,萬分糾結。聞洛索性將她帶去自己常去的一家高級造型店,剪完頭發還幫她畫了妝做了個造型,之後邊逛古城邊拍了許多照片,儘興到淩晨過後才分彆。
一覺醒來,周書冉已經將昨天晚上拍的照片微調好挑選九張發了個空間動態。愛特了聞洛,配文是:以後還要跟洛洛一起拍好多好多照片
聞洛點開照片看,選了幾張長按保存,愉悅地給周書冉點了個讚,然後轉發,配文:要要要
不到一分鐘周書冉在她下麵評論:好敷衍!
聞洛又給她回了一個:要要要^B^
晚上在室外吹風賞月,聞洛收到了某個萬年不聯係的賬號發來的消息。
祁嫚:[帖子已經發了]
冷冰冰的一句話。
聞洛已經可以想象到祁嫚的語氣和表情,有多麼彆扭滑稽。這人死要麵子,但實在太害怕自己做的虧心事被追究,不得不來提醒一下她,表達乖巧啊。
聞洛跳轉到學校論壇,祁嫚果然實名發了一個道歉的帖子,解釋自己並沒有針對喬山溫,跟喬山溫無冤無仇,之前的事深感抱歉,以後再也不會做讓人誤會的事。
聞洛勾了勾嘴角,在帖子下麵回複:乖的乖的
這條評論很快淹沒在密密麻麻的文字裡,不用想都能知道這帖子能有多火熱。
其實那幾個捅她的小混混是祁嫚找去嚇唬喬山溫的聞洛一直都知道,但她不太想追究這件事。一來呢,她知道祁嫚的初衷隻是想嚇唬喬山溫給自己長威風,她絕不敢真的讓人動手做什麼,捅人是小混混自己打架打不過惱羞成怒了,跟她沒關係。
二來,她之前跟祁嫚也算得上是朋友,祁嫚這個人就是太要麵子了,被身邊那些狐朋狗友帶壞了,小時候的她,其實挺可愛的。
烏雲散去,月亮慢慢在夜空中亮相,聞洛忽然想到一個人。
喬山溫的周末生活會是怎樣的?大概率去圖書館?或者在家自習。聞洛忽然來了興趣,找人問要喬山溫的□□號,可一連找了好幾個人都沒要到,就連一班的人也說沒有。難不成喬山溫已經刻苦到完全拋棄了互聯網嗎?
那她可真是太沒意思,恐怕在她眼裡,爹媽老師說的規矩就是天理,打個遊戲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吧,所以才那麼絕情地沒收她的掌機。
說到掌機,那台掌機是今年四月份她生日一個好朋友送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從國外帶回來的限量款,全國僅有那麼幾台。
眯眼望著夜空中那輪皎潔的月亮,聞洛瑉唇磨了一下後槽牙,對喬山溫的“怨念”又添一分。
——
南淮中學每周一早上都要舉行一次晨會,烏泱泱一大片人站在升旗台下聽校領導講成績講紀律吹牛皮,毫無意義。各個都不耐煩,各個敢怒不敢言。
聞洛起得晚,到學校的時候晨會已經開始。她剛到校門就聽到教導主任尖銳的嗓音,看了眼全是白色的大隊伍,膽大包天的轉身就往彆的地方去。
來到幾顆大棕櫚樹下,這設立了一個圖書角,座位是長廊似的造型。聞洛掃了眼書架,隨意挑了本漫畫舒服的坐下。
她很討厭晨會,覺得那就是在浪費生命。之前的三年她也沒參加過多少次,不是呆在教室就是跑去彆的有意思的地方,碰見巡邏的學生會她總能蒙混過關。
低著頭讀漫畫正愜意,聞洛餘光瞥到旁邊一道映下的影子正不快不慢地朝她靠近,最終停在了她身側。不用想就知道又是巡邏檢查的學生會。她們可真是不累,日複一日做這種沒有意義的工作,還沒有工資領,這對她們的高考有什麼幫助麼?頂多是有更大的幾率拿獎學金,當上會長也許會有保送資格罷了。
獎學金也沒幾個錢,會長更難當嘛。
聞洛這樣腹誹著,同時彎起笑抬頭。
她最常用的就是這招——撒嬌。從小到大身邊人一直寵著她,想要什麼簡單敷衍地撒個嬌就好了,或者不撒嬌也行,我行我素也沒人會拿她怎麼樣,最多寵溺或無奈地歎口氣。她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好看的皮囊總是讓人多出幾分心軟,這是真理,因為她也是這樣,對漂亮的事物毫無抵抗力。
可當她與她心中“有力氣沒地方花的學生會”對上視線時,她的笑容怔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