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我女朋友很愛吃醋的(2 / 2)

讓她墜落 荼倪 5551 字 9個月前

情侶之間膩歪的話喬山溫其實沒少聽過,但這和此刻聽聞洛說的感受完全不同。聞洛在夜間風中笑著描述這一切,似乎她真的很幸福,她女朋友給她帶來的完全是正麵的體驗,像是冰鎮的西瓜,清甜不膩,她的女朋友正被她好好嗬護。

一時間,喬山溫竟忘了那個自己了解的聞洛,真的覺得聞洛很可靠,同時,心中又伴隨著一股說不出的憋悶。

比富婆剛纏上她時更憋悶。

煩躁。

想轉身就走,又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沒動。

她見到聞洛很難得。

這些複雜的情緒在她和聞洛對上視線那一刻終止,聞洛雙眸在夜間更顯得清澈,喬山溫不知要作何反應——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或者是招呼也無需打徑直走人。

她還沒在這二分之一中抉擇出,聽見聞洛說,“我女朋友在這。”

聞洛是看著她說的,喬山溫是懵的。

背著吉他的聞洛小跑到她麵前,用很輕很嗬護的語氣說:“寶寶,怎麼這麼晚還出來,不是說不用來接我了麼?”

背著燈光,聞洛垂著長睫,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笑容望著她,喬山溫睜大了雙眼,怔忡在原地,呼嘯江風掩蓋住心臟搏動。

喬山溫沒來得及反應,聞洛偏頭看了眼黑臉的跑車富婆,勾起唇角,拉起喬山溫的手腕,將她帶往反方向走。

她跟在聞洛身後,肆意的風將聞洛的氣息帶到她鼻息,香中混雜著酒氣,喬山溫意識到,聞洛喝酒了。

被聞洛牽著走了好一陣,喬山溫才找回自己大腦的控製權,驚訝、羞憤同時占據她的大腦,她甩開了聞洛的手。

聞洛回頭看她,臉上依舊掛著笑意,卻將喬山溫徹底拉回現實。

——散漫的笑意,不再複她叫“女朋友”時那般溫柔。

聞洛輕佻道;“會長,好巧啊。”

喬山溫冷著臉,怒視著她。

“會長好小氣啊。”

聞洛當然知道喬山溫在氣什麼,她占了喬山溫便宜,喬山溫臉皮這麼薄,哪裡容得下彆人這麼對她,叫她寶寶啊。

聞洛無辜一笑,說得好聽:“會長你也看見了,被纏上了不好脫身,臨時請你幫個忙,不過分吧?”

——臨時幫個忙。

喬山溫臉上的冷意並未因這個看似充分的理由而融化,她心底的煩躁,她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受不了聞洛瞬間又變成這副散漫的這樣子。

喬山溫說:“這種忙你經常請彆人幫嗎?”

聞洛見她還氣,佯裝可憐問:“難道你真的想讓我跟那個阿姨上車?”

喬山溫冷硬的表情出現破綻,頓時啞口無言。

聞洛成功將重點帶偏,笑得狡黠,轉移話題:“會長來這兒乾嘛呀?”

這條街喧嘩,喬山溫穿得肅靜,白T加黑長褲,白色運動鞋,綁了低馬尾,光看裝扮是挺溫柔的,但人太冷了,跟這格格不入。聞洛看到她手中握著兩本舊書,“啊,買書?那家書店我也進去過,是不是叫深夜書屋?”

她就這麼一說,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聞洛會去書店麼?

舊書店也更不像是她這種大小姐會去的地方,所以當聞洛說出她是去酒館兼職時,喬山溫也滿腹懷疑,隻覺得她是去玩的。

那種地方離她們學生應當很遙遠才對,但對象是聞洛,便合理很多。

聞洛不是乖學生。

喬山溫忍不住問,“你喝酒了?”

聞洛被問楞,反應過來喬山溫應該是聞到了酒味,在酒館快下班的時候有服務員不小心將酒灑到了她衣服上,有酒味。

喬山溫不會是在校外還想要記她的名兒吧???

聞洛笑了笑,索性說:“我成年了啊,喝酒又怎麼了,這會長要管麼?”

喬山溫皺著眉,不悅。

這在聞洛眼裡成了無能狂怒,學校校規千萬條,也管不著擁有人身自由的成年人在校外喝酒,喬山溫就算看不慣也沒辦法。

聞洛笑得得意,輕聲說:“我成年了,喝酒這種事情冷冰冰的會長可管不了我啊。”

——輕車熟路,滿不在乎。

喬山溫腦中不自覺地想,她在酒館裡喝酒是什麼樣子的?身邊是不是圍著很多人,她是不是對誰都笑,無比輕佻。

喬山溫心裡更堵悶,轉身想走。

聞洛原本就想氣氣她,哪想到她一被懟就玩不起,趕緊又說:“但我真的是去兼職的啊,酒館駐唱,一晚上三百五,你沒看見我背著吉他麼?要不要聽我給你彈唱一首?”

喬山溫拒絕,聞洛忽然較勁不許她走,聞洛不許她走,她當然就沒那麼輕易走得掉。

被聞洛攥住手腕的一瞬間喬山溫像被燙了,下意識掙脫,聞洛馬上又拉住她,還給她投去一個不可拒絕的眼神。

喬山溫怔怔地看著她,片刻無可奈何地移開視線,聞洛得逞一笑,拉著她走。

淮江岸邊政府修了石磚階梯,很多人坐著吹風閒聊,聞洛找了一片人比較少的地方,拉著喬山溫在階梯上坐下,把吉他從包裡掏出來,抱在懷中。

聞洛沒問喬山溫想聽什麼,也許是不太相信喬山溫的品味,她指尖撥弦,在風中唱起陶喆的《普通朋友》。

——我猜

——你早就想要說明白

——我覺得自己好失敗

——從天堂掉落到深淵

——多無奈

聞洛的嗓音溫柔中帶有磁性,如沐春風的舒適,她望著江,身體隨著調子小幅度擺動,嘴角微揚,把這首歌唱出很不一樣的感覺,不像是愛而不得很痛苦難過,反倒輕鬆調皮,仿佛在說;你不愛我啊?那算了。愛我的人有很多啊。

喬山溫偏頭看著她,看到她掀合的睫毛、挺巧的鼻尖、精致的下顎。有時風吹起長發將臉全部遮住,歌聲混雜在風中,聞洛的歌和她的人一樣,灑脫自由。

迷人又輕浮。

風吹來,若有若無的嗅到酒味,喬山溫想,所以聞洛喝了多少?她喝醉了嗎?

喝醉,喬山溫的人生中完全沒有這種體驗。

腦中思緒如一隻隻疾馳而過的飛鳥,無可控製。

喝醉了會斷片嗎?

會斷片的話,那是不是現在問她什麼,她都不會記得。

比如說:

你真的有女朋友嗎?

你女朋友真的那麼可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