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又拉著娘跑了。
我看著邊上抱著一堆糖人,而她自己卻正被糖人攤老板抱住的姐姐,無奈的歎氣,招來總管蘇姨:“給這位阿伯十兩銀子,就當是賠償姐姐讓他受的驚。”怎麼的也得給人一點精神損失費,雖然姐姐隻抱著一堆糖人,但是我知道,我這破壞力強大的姐姐,絕對不止是搶了老板一堆糖人這麼簡單,這不,我才說完,老板就發話了:“不成,這女娃把我們那兒整條街都竄亂了,還和我們打賭,誰逮著她就給誰一百兩銀子。”
我又是隻有歎氣,“哎……支兩百兩銀子給這位阿伯”蘇姨吩咐了旁邊的丫鬟支了銀子給了那阿伯,抱起我回書房,我那五歲的小臉上,陰雲重重。
我在自己那個時空,不過是個孤兒,而穿越到了這裡以後,我有了家人——一對整天遊山玩水不顧年幼兒女的父母,為人父母不負責任;一個才7歲,大我兩歲,但是卻極其會闖禍,會敗金,同時也毫不懂事的姐姐,小小年紀嗜賭成癮。
回了書房,蘇姨把我輕放在椅子上,把賬本遞到我麵前,我看著眼前的賬本,又不自禁的歎氣——這就是一個才五歲的小王爺該處理的事務嗎?
我想起我那對不知又在哪裡的父母,我才初生,那未發育完全的聽覺係統就聽見了欣喜若狂的父親的大笑聲,而母親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但是笑得清雅而美麗,那時父親深情的望著母親,說:“煦兒,你看這孩子,取個什麼名字才好?”母親看了看一旁才兩歲的姐姐宗政箏琴,答:“琴兒叫箏琴,那……這孩子,就叫箜篌吧。”
她那時的笑極美,帶著身為母親的和藹,更添溫潤,我的父親也笑得極儒雅。
這兩人給我的第一印象蒙蔽了我的眼睛,讓我以為,這是一個負責的父親和一個賢良的母親。
產下我後一年,母親的身子完全恢複,立刻像是美少女戰士賽亞人版,每天快樂十足活力充沛的在府中上躥下跳,戲弄下人,惡整父親。
但是父親毫無異議,看他那神情舉止行為,倒像是頗為支持母親的這種行為,那時候,初識母親本性的我十分、十分崩潰的自言自語:“不,這不是真的……”後來才注意到,這是我出生以來說的第一句話,竟然還被父母忽視掉了。
之後便是一次又一次的翹家,我那瀟灑的父親帶著我那腹黑的母親“縱情江湖”,這是他們兩說的,但是我隻記得,每一次他們翹家,我都會聽到江湖上傳來“武林盟主在自家睡覺,第二天竟然發現,臉上密密麻麻的墨汁畫的圖案,還不知是什麼墨汁,洗也洗不掉”“劍莊所有的寶劍頂端都被安上了一個巨型糖人”之類的消息。起初知道了這些事情還會渾身抽搐一陣,嚇得府裡上下高呼“少爺您怎麼了!!!?”,後來過了兩年,我聽到這種消息也就是和沒聽見似的。
身為王爺和王妃,這兩人……父親啊,你還對得起當今聖上封的安寧王這個名號嗎?
思緒恍惚間,我聽見叩門聲,而蘇姨已經先一步上前開門去了,進來的是宮中的元公公,元公公一進門便彎腰長躬:“小王爺最近可好?”我笑道:“多謝元公公關心,篌兒最近很好,公公來此,可是皇叔有什麼事找篌兒的父王?”想了想,每次元公公來,都是替皇帝召父親入宮敘舊。
他們關係這麼好,據說是因為當年唯一沒有參與奪皇位的就是父親,而且父親待人向來隨和,他們兩也算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