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盤膝跪在米色軟墊上,手裡還捧著一杯有著上升的嫋嫋白煙的熱茶,身旁的小桌上也擺著些精致的糕點供人品嘗,周圍的景色更是怡人,鳥語花香。
想來任何人聽到我這樣的描述都是以為我在經行賞景這種高雅的運動吧,當然如果可以忽略視線的正前方的人的話,能夠這樣靜靜的觀景倒也不錯。
我轉頭看了眼旁邊正一臉興致勃勃的華子,再看了眼帶著隱隱興奮感的阿武,以及雖然神色平靜卻專心致誌的浮竹,默默地歎了口氣,又撚起一塊草莓大福送入口中。
隻見場中的兩人正穿著劍道服,雖然手中持的是竹劍,但依然規矩的戴上了防護具,雙方正有來有往的纏鬥著,隱隱外露的靈壓使得一旁的大樹上的樹葉顫個不停。
我又往旁邊看了看,倉木真也正雙眼緊盯著比試,或許我的目光太直接,倉木真感應到似的轉過頭也看了我一眼,小模樣裡似乎充滿了詫異與疑惑,我回了個微笑若無其事的接著去看比試。
隻見穿著墨藍色服裝梳著帥氣馬尾的誌波暮染正單手持劍,而劍尖直指身為對手的京樂,而京樂則依舊保持那副吊兒郎當的笑容,雙手舉高作投降狀,說:“暮染大小姐的劍術又提高了哈。”
誌波暮染撇了撇嘴,收了木劍丟棄在一旁,興致怏怏的說了一句“哦,是嗎,那承讓了。”之後,便大刺刺的走到浮竹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被晾在原地的京樂換上一副哀怨的表情,委屈的說:“人家輸了也是人家的錯嗎?”
華子諷刺外加帶些不滿的說:“是啊,是啊,承讓了。”每次排除掉浮竹,無論她和誌波暮染誰與京樂切磋都會得到這麼一個結果,真是讓人火大。
我聞言勾唇一笑,拿起桌上的清茶為自己續上一杯,京樂這家夥還真是個格外會隱藏的人,倒真是難為誌波暮染與華子到現在還是這麼有鍥而不舍的精神了。
這邊已經要被兩女聯合起來攻擊的京樂有些頭疼了,轉移話題的說:“打也打完了,讓我休息一下不行嗎?你看卯之花都快把咱們的小點心吃完了。”
華子的鳳目流轉間突然亮起,帶著些狡黠的說:“卯之花,好久沒看你練習了,要不你也上來練練?”
誌波暮染也是立馬見風使舵,開始努力的摻和起來,提議說:“是啊,小花花,要不咱們來練上一盤?”
我依舊保持捧著熱茶的姿勢,抬起頭看了看兩人,搖了搖頭,一臉無辜的說:“咱們今天難道不是來休息加玩的嗎?”
事實上,我到現在也沒搞清楚本來一場到朋友家做客的場麵是怎麼抵達現在這步‘以武會友’的,原本不是應該舒舒服服的坐在一起,吃點東西,喝點熱茶,然後一起聊聊天嗎?好吧,雖然這群人裡有兩個好鬥屬性的,但是怎麼動員起全員的呢?
華子絲毫沒有給好友接著疑惑的時間,走過來使勁一拍她的肩,乾脆的說:“快去,彆發呆了。”
一直還站在原地的京樂靜靜看了一會兒,依舊帶著些懶散的開口說:“卯之花,和我打一場怎麼樣?”
除了對幾人相處模式還不清楚的倉木真之外,幾人都有些發愣,這是京樂春水第一次向卯之花烈發出邀請,也有可能是他們兩個的第一次比試。
京樂的話音才落,在場的人都有些期待起來,從上學時就被稱為天才的三人。京樂浮竹兩人算是嶄露頭角的,但是另外的卯之花,卻像是個不曾被提起的普通人一般,更是不見她與其他兩人對練,所以到底誰強誰弱也是真不清楚。
我有些僵硬的放下手中的杯盞,知道他們的視線都放在這裡,要拒絕看來是不太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