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穀冬獅郎看著躺在榻上,就連睡著都帶著笑意的臉,低頭看著自己的兩隻小白爪子,眉頭再次緊緊的皺起來。當然如果他知道自己用一隻幼貓的形象做這麼一個深沉的動作會有多麼的搞笑,估計此生都能避免了。再次努力回憶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想確認一下究竟在自己變成貓之前有沒有異常情況。
今天自己在辦公室裡看文件,那個不著調的副隊長亂菊依舊躺在沙發上偷懶,過了一會兒她就偷溜出去喝酒了,把工作全都丟到自己一個人身上。再之後自己一個人批著文件,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再回過神來就變成了這幅模樣。打算出去查看一下外麵的情況,結果不小心碰到八千流,然後硬是被各位女性死神抓的四處逃,誤打誤撞的就來了這裡。
白色的貓咪站起來走到門邊,看著開始下大了的雨,終於還是決定就在這裡歇一歇吧,而且等卯之花隊長醒來還能幫自己檢查一下,最重要的是,不用在外麵被一幫女性追來追去。
日番穀想到這裡,望了一眼明顯睡熟的女子,踱著步子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房間。發現裡麵乾淨整潔,除了必需的物品簡直連點裝飾物都沒有,不過顏色的搭配卻全都是用的暖色調,不至於顯得太過空曠。雖然都是隊長,但是日番穀對這位溫柔的女子並不是很熟悉,這也還是第一次與她單獨相處。轉頭不自覺的看向那個睡熟的人,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看著她的睡顏,突然發現那些隨意散落的發絲遮蓋著的其實是一張年輕的臉龐,沒有了沉悶的黑色發辮竟然意外的讓人覺得她年輕了不少。
貓咪轉了一圈,還是停在剛剛的位置,貓曈緩緩的閉上,身子也蜷縮成一個毛球。
時間伴隨著雨聲一點點的流逝,就像過去的那幾萬,幾億,幾千億的時間一樣,任誰也攔不下它的洪流。
我從香甜的夢境中醒來,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望了望四周,在看到那一團毛球的時候小小的驚訝了一下,然後笑著說:“你還在呀。”
日番穀在女子剛醒來的時候就便在她身邊守著了,在看到她孩子氣的揉眼睛的時候,有些覺得莫名的奇怪,然後就看到她的嘴角彎起綻開一個和平時不同的笑容,愣了愣,真的年輕了很多。
我從榻榻米上起身,隨意的攏了一下已經皺了的衣服,抱起地上的貓咪走到屋外,方才那陣小雨已經過去,隻留下清新的帶著些泥土味的清新空氣。不過大概是睡得時間有些長了,看樣子已經到傍晚了啊。
被抱在懷中的小貓,一張白色的貓臉上似乎有著人性化的尷尬,兩隻小前爪左搭右搭像是不知道要放到哪裡一般。
我轉身回到房間裡,把貓咪放到桌子上,自己也坐下來,臉對臉仔細的看了看它,笑著說:“真的好像啊。”
日番穀先是對這樣的近乎於零距離接觸而感到大腦充血,然後被這句莫名其妙的似乎帶著些感慨的話繞暈。
我拉開抽屜,從裡麵翻出一個紙袋子,小心翼翼的拿出最裡麵的一張照片,手指輕輕的撫上裡麵的兩個人。
日番穀看著女子的神情漸漸變得落寞,唇角卻是微微的翹起,有些好奇的望向那張照片,然後表情變得錯愕。
我把貓咪放到自己腿上,拿著照片用手點著裡麵的那個人,笑著說:“看看,你是不是很像他啊,嗬嗬。”
雖然天色黯淡,房間裡也沒有掌燈,但還是能夠看清楚照片的內容。
裡麵的背景似乎是一個花園,裡麵種滿了開的正豔的薔薇,日光正好,讓這些如夢似幻。一個穿著紫色浴衣的黑發少女正一臉笑容燦爛的看著鏡頭,一隻手擺著一個奇怪的剪刀模樣的手勢,而她的一隻手臂正親密的挽著身邊少年的胳膊,乍一看少年皺著眉似乎並不高興,但日番穀還是能看出少年表情裡的一絲羞澀以及幸福。不要問他為什麼能看出來,試想那個人的臉和自己的一模一樣,又怎麼看不出?
我把照片放在桌上,看著小貓前肢扒上桌沿正饒有興致的盯著裡麵的人物,小爪子也踩在上麵。醒來就感覺肚子有些餓了呢,晚餐時間快到了吧?把小貓直接抱到桌子,去看看吧。
日番穀沒有看到女子已經出了房間,仍舊盯著那張雖然精心保存,但依舊邊角泛黃的老照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個是巧合嗎?腦子就這麼糾結著。
我剛走出院子,就看到一個瘦小的穿著黑色死霸裝的男生正向這邊走來。
男生顯然也已經看到了,加快腳步,走到女子麵前,有些結巴的說:“卯之花隊長。”
我笑著點點頭,說:“山田七席沒有出去玩嗎?”
山田花太郎握著手中的食盒,說:“我給您拿來了晚飯。”
我看著麵前瘦弱的人影,一瞬間把他和他的哥哥聯到了一起,那時也是這般模樣,感歎的說:“謝謝山田七席了,以後也要麻煩你了。”
山田花太郎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後趕忙說:“不麻煩,不麻煩。”
我手裡拿著食盒看著男生似乎因為激動而有些跌跌撞撞的離開,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不管怎麼樣也終還是有人記得我不是嗎?
晚上,房間外開始傳來一陣陣的煙花燃爆聲,隱隱約約還有些吵鬨的人聲。
我抱著貓咪一起蜷縮在被窩裡,喃喃的說:“謝謝你的陪伴,很溫暖,勇……”
碧綠色的貓曈閃過複雜的情緒,看著女子緊閉著的雙眸溢出一滴晶瑩的淚水,劃過她的臉龐然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