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將至，戎族少地缺糧，這個時候總是會大肆搶掠北境百姓的糧食。

近幾日，已有幾批戎族軍隊試探性的進攻，但當北境軍反擊時又迅速逃遁，似乎在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是日，北境軍又與戎族進行了交戰，雙方皆無傷亡。幾次戰爭都是戎族主動進攻，但又不出全力，見有落敗的趨勢又快速逃跑。

三番兩次來挑釁一番，讓北境軍不勝其擾。

夜晚主帳內，顧君瀾正在和一眾將士商討應對之策。

一位副將提出：“戎族此舉，有擾亂我軍軍心之疑，長此下去，將士們的精力也被日漸消耗，屬下提議，我軍應主動進攻。”

周圍有人點頭讚同，楊忠接著道：“戎族在入冬之前必會大舉進攻，若我方一直處於防守狀態，則過於被動，我也讚成主動進攻。”

顧君瀾沉吟一瞬，接著道：“戎族軍隊分散，我方難以找到其主力軍。”顧君瀾臉色更為凝重：“而且，有探子來報，戎族首領瓦圖也出動了。”

眾人麵色震驚，楊忠驚道：“瓦圖竟然親自出動了？”

三十年前，先帝還在位時，戎族曾連占三城，當時領兵的就是瓦圖，不過當時他還沒有成為首領。

當時北境守城將軍乃是當朝丞相的妹夫王衝，先帝聞訊大怒，欲治其罪，沒想到丞相許慶豐先一步提出斬殺王衝。最後王衝被殺，丞相的地位絲毫沒有動搖。

當時戎族來勢洶洶，王衝被殺後，滿朝竟無一人敢領兵應戰，最後是身為禁軍首領的顧謙站了出來，奪回三座城池後又擊退戎族百裡之餘。此戰顧謙一戰成名，小小禁軍將領一步躍為先帝親封安國侯，世襲罔替。

三十年前那一戰，戎族大敗而歸，顧謙也受了重傷，但當時顧謙已近而立之年，瓦圖不過年僅十七歲，還不及弱冠。

如今三十年過去，瓦圖實力不知已經精進了多少。

顧君瀾自小跟在父親顧謙身邊，立下無數戰功，及冠時接下定北軍帥印，如今已有五年，但還沒和瓦圖交過手，因為瓦圖三十年前大敗一場後，再也沒有親自領過兵。

顧君瀾麵色凝重頷首道：“探子探查到，瓦圖離開了部落，但後來行蹤成謎，不知道在戎族哪處營地。”

戎族居所不定，兵力也隱藏在茫茫荒漠之中，若是無法知曉兵力布防，貿然出動，定北軍即使戰力強悍，也定然討不著好。

眾人久商不下，隻能先決定先派探子查清敵情再做打算。

帳篷裡隻剩顧君瀾一人時，啟明來報：“將軍，蘇公子不見了。”

顧君瀾眉頭緊緊皺起，沉聲道：“何時不見的？”

啟明忍著壓迫：“蘇公子今日去了溫泉那邊，久久未歸，屬下擔心出事前去查看，發現湖邊空無一人。”

顧君瀾冷聲吩咐：“本將軍親自去看看，不許驚動其他人。” 啟明戰戰兢兢稱是。

顧君瀾策馬去了溫泉池邊，仔細查看一番並無打鬥痕跡。今日戎族來犯，被擊退後應該也不會再次來挑釁。

顧君瀾想到還有一種可能性，心中泛起躁意，握住劍柄的手指節泛白。

這麼長時間，蘇星洛都在軍營安分守己，沒有試圖打探任何軍情，顧君瀾早已放鬆了對他的警惕，也沒在將他當做敵人防範，沒想到此時他卻不見了。

顧君瀾剛才商討應敵之策時都很平靜，但此時眼中卻泛起一絲怒火。無月之夜，顧君瀾周身的氣勢卻比夜色更加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