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首領,我方三個據點已被顧軍擊破,前方已經撐不住了。”一個戎族小兵匆匆來報。
主位上的瓦圖將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酒水灑了出來,他滿目陰沉:“你說什麼?”
瓦圖站起來,走到小兵麵前,狠狠揪住他身前的衣服:“顧軍為何會突然進軍,又為何能輕易攻破我方據點,到底是誰泄露了布防圖?”
小兵已經呼吸困難:“首領饒……饒命,小的也不……不知道,不……不對,一定是那個叫蘇星洛的,這幾日今日進入軍營的大晟人隻有他和顧君瀾。”
蘇星洛,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瓦圖攥緊手掌暗道。
瓦圖一把將小兵扔在地上,怒氣衝衝向外走去:“請鬼醫大人出來,其餘人隨本王應敵。”
瓦圖所在的營地是戎族主力軍所在地,少部分分散在周圍,顧君瀾以最快的速度突破了最前方的防線,此時正與瓦圖對峙。
顧君瀾騎著棗紅色駿馬,赤紅色披風在寒風中獵獵作響,身後是嚴陣以待的數萬鐵騎。對麵,是曾經連奪大晟三城,重傷顧謙的戎族首領瓦圖。
瓦圖打量了一番顧君瀾,凶狠的雙眼如一頭伺機而動的惡狼,他冷笑到:“顧君瀾,顧謙的兒子,你比你的父親更陰險狡詐。”瓦圖很快就明白顧君瀾定是設法得到了他們的布防圖,否則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攻破他們。
顧君瀾麵無表情道:“兵不厭詐。”
兩方兵馬開始廝殺,北境軍數量上占優勢,但戎族士兵大多比中原人強壯,戰馬也更強悍,單打獨鬥北境軍不是戎族人的對手。
混戰之際,顧君瀾也對上了瓦圖,長劍與刀刃相碰,顧君瀾感到虎口被震得發麻。
顧君瀾心下微沉,瓦圖比他以往遇到的對手都要強大。又過了數招,表麵上顧君瀾還未處於下風,但他心裡清楚,再拖下去自己不是瓦圖的對手,但若拚命一搏,也有一絲勝算。
顧君瀾出手更加淩厲,奮力攻擊但卻疏於防守,很快被瓦圖抓住破綻傷了一刀,這一刀正好砍在那晚救蘇星洛時傷的那處。
瓦圖也沒討著好,顧君瀾這不要命的打法也使他耗力頗多。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東西兩翼又有兵馬打了過來,是楊忠和副將的兵馬到了。瓦圖目眥欲裂:“你們大晟人就是一群陰險小人,使用這等陰險詭計。”
顧君瀾不欲與他爭論 ,正想提劍上前,突然四周飄起滾滾濃煙,有些煙霧中心的大晟士兵已經倒地不起,但戎族人卻毫發無傷,這些煙霧中有毒。
顧君瀾立即下令:“掩住口鼻,撤退。”
瓦圖獰笑道:“現在想跑,晚了。”本來已經占儘上風的大晟軍隊一片頹敗之勢,瓦圖正想乘勝追擊,一個留守後方的士兵來報,糧草又被燒了,這次是所有的糧草都著火了。
瓦圖看著撤退的顧軍,咬牙切齒道:“顧君瀾,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回營。”
北境軍營,氣氛一片沉重。中毒的士兵臉色發紫,呼吸困難,已有數百人因此喪命。
軍醫滿頭大汗向顧君瀾道:“將軍,此毒屬下從未見過,一時難以配出解藥。”
顧君瀾聲音低沉:“最快多久能配出解藥?”
軍醫忍著壓力:“最快三日。”
三日,太久了。顧君瀾心道。他相信瓦圖很快就會打過來。
但他最終隻是讓軍醫儘快配出解藥,隨後就離開了傷兵營,向蘇星洛的營帳走去。
蘇星洛與凝重的氣氛格格不入,此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懶懶道:“將軍,我似乎說過,彆人的死活與我無關。”
“但若是大晟戰敗,戎族打過來,也不會放過蘇公子。”顧君瀾沉聲道。
蘇星洛笑意不達眼底:“將軍這是在威脅我嗎?”
“並非是我威脅蘇公子,我隻是闡述事實。”
蘇星洛也明白顧君瀾戰敗對自己沒有好處,所以他把自己保命的槍都借給對方了,但他並不想卷進這些是非中。
顧君瀾繼續道:“蘇公子,若你願意救他們,往後隻要是不違背國家大義之事,我定會替蘇公子達成。”
蘇星洛從他沉靜的眼中看出了擔憂與執著:“好吧,你說得對,戎族不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