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洛拍拍他的肩：“這些就交給你了，發財指日可待。”

西雲喪著臉道：“這麼多藥材，我磨成粉要多久啊，不行你得幫我。”

蘇星洛不理他，轉身去吃桌上的糕點，西雲看到也想吃，但蘇星洛拍掉了他的手，端著糕點回了自己房間。

西雲撇撇嘴：“真小氣。”

*

五日後，玉香坊張燈結彩，街上的人都在討論今晚玉香坊的歌舞會。

一群人在討論，一男子道：“聽說今晚牡丹姑娘會出來表演，她那歌喉真是讓人一聽難忘，可惜了，去年之後就再也沒聽過牡丹姑娘唱歌了。”

另一名男子道：“不是說牡丹毀容了嗎，她和一個有婦之夫交好，被人家娘子劃破了臉。”

……

白天大家眾說紛紜，晚上都來玉香坊一探究竟。玉香坊二樓，是銷金窟，也是男人的溫柔鄉。蘇星洛站在四樓，向下望去，發現二樓的情景和自己認為的不太一樣，沒有想象中不堪入目的景象。

一群男人雖然眼冒精光，有的懷中摟著美人，但都沒有太放肆的舉動，都迫不及待的看著台上。

正想著，戚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公子是不是覺得我這裡和你想的不一樣。”

蘇星洛看了她一眼，戚嬈笑著繼續道：“這裡之前和普通的青樓沒有區彆，我當時意外被抓到這裡，被迫接客，我雖設法逃出，但從這種地方逃出去的女子在彆人眼裡早已沒了清白，本想一死了之，是顧將軍救了我。”

蘇星洛略感震驚，之前他問顧君瀾，對方隻說有點交情，沒想到是救命之恩。

戚嬈接著道：“後來我想儘辦法報了仇，殺了那些抓我的人，也拿下了玉香坊。這些姑娘，有的和當年的我一樣是被迫來到這裡的。我給了她們選擇，有人願意用自己換取榮華富貴，我不會阻止，有人不願繼續出賣自己，我也能護得了她們。”

蘇星洛心裡對戚嬈產生了一絲敬佩，也理解了顧君瀾說的那些話，這樣的人確實不是會看權貴麵子的，戚嬈這種性格他突然產生了一絲共鳴。

樓下男人翹首以盼，終於，牡丹穿著繡著盛開牡丹花的白裙走了上去，她帶著麵紗，抱著琵琶，引得台下一陣騷亂。

牡丹青蔥般的手指撥動琴弦，隨著樂聲她也展開歌喉，觀眾如癡如醉，將銀票撒在台上。

蘇星洛感歎了一番這紙醉金迷的景象，但又對這些人的行為有點鄙夷，一群精蟲上腦的東西。

戚嬈似乎看出了他的鄙視，咯咯笑道：“用這些臭男人的錢讓我的姑娘們過上好日子怎麼了？”

蘇星洛：“……”他也是男的。

戚嬈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說的這些臭男人當然不包括蘇公子。”

樓下一曲完畢，觀眾都吵嚷著讓牡丹再來一首，牡丹卻收拾好樂器準備離開。她深知這些男人的想法，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這時有人起哄道：“牡丹姑娘能否摘下麵紗讓我們一飽眼福啊？”

又有人道：“聽說牡丹毀容了，不摘下來是怕不敢見人嗎？”

牡丹沒理會他們，整理好準備離開，突然一個男人衝上台扯下了她的麵紗，露出的是潔白無瑕的麵容。牡丹臉色冷了下來：“公子請自重。”

那男子滿含惡意道：“你一個出來賣的還讓我自重，真是讓人笑掉大牙。”男子還想伸手拉牡丹，突然兩個彪形大漢將他抓住扔了出去。

戚嬈從樓上下來，冷冷道：“玉香坊永不再對此人以及與他相關之人開放，包括一樓的胭脂也不再出售給與他相關的人，奉勸各位一句，還是不要在我這裡鬨事。”

一場鬨劇很快結束，沒人在意那個被扔出去的男子，眾人接著欣賞接下來的歌舞表演。

雖然出了點意外，但這次讓牡丹露麵的目的也達成了。就是宣傳蘇星洛製造的逢春，今天之後，坊間就會傳言，玉香坊出了一種神藥，能去除疤痕，駐容養顏。

牡丹表演完成後就回了自己房間，她沒注意到後麵一個男子鬼鬼祟祟的跟了上來。牡丹對著鏡子摘下頭上珠翠，她發現用過逢春後，她的肌膚似乎更加光滑了，蘇公子果然是個奇人。

突然外麵響起敲門聲，她以為是丫頭給她送水，直接讓她進來，沒想到對方進來後一言不發。牡丹轉身，看到來人後，眼中滿是憤恨：“你還敢來找我，給我滾出去。”

男子又往前走了幾步：“牡丹你聽我說，我還是忘不了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牡丹聲音突然尖銳：“你給我閉嘴，當年你欺騙我說會給我贖身，會娶我為妻，但你家中已有妻子，你還這樣騙我。我將賺的錢交予你等你為我贖身，等來的卻是你妻子在我臉上劃得那幾刀，你就在旁邊看著我被毀了容貌。”

牡丹情緒有點失去控製，她本來隻是在玉香坊表演歌舞，都是這個男人的花言巧語騙的她落入這步田地。她手上拿著剛摘下來的簪子，將男人趕了出去。

男人有點忌憚她手上尖銳的發簪，退出了門外，突然和外麵的蘇星洛打了個照麵。

蘇星洛：“……”他沒想聽彆人的隱私，他隻是想從後門離開，去後門的樓梯正好經過牡丹的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