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後,陸延林和秦時宜沒有選擇另買彆墅作為新房,而是住在陸延林從小生活的老宅裡。
每年春天,滿園的梨花盛開,清新的花香便蔓延了整個園林。
陸延林喜愛書法,於是花香、墨香以及檀木的香氣雜糅在一起,形成了這座老宅獨特的回憶。
周末的晌午,陸延林在書房處理集團事務,覺得心臟有些悶痛。
他是早產兒,從小身體便比旁人虛弱,於是一直被陸老爺子和妻子帶在身邊養育。近年來,心絞痛更是家常便飯。
陸延林習以為常,吃了兩粒藥後也打算休息片刻。
臥室的門半開著,入目之處是一人雪白滑膩的肌膚。秦時宜酣睡在床上,那一雙清麗勾人的桃花眼此刻正安詳閉著。他穿著絲綢的睡袍,大片鎖骨毫不客氣地曝露在空氣中,濃鬱的梨花香擠滿整個臥室,比窗外滿園的梨樹味道更濃烈。
老宅裡隻有他們兩人,在他麵前秦時宜向來無所顧忌。
陸延林勾勾唇角,隨手在書架上拿了本閒書,便半躺在新婚妻子身側。早春微涼,他伸手替秦時宜蓋好被子,手腕就被用力攥住。
對方總控製不好力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其要謀害親夫,其實陸延林才清楚秦時宜對他就容易這樣。
哪怕是親密時,對方也總在上方大開大合,渾身的蠻勁。
原來還在酣睡的男人,兀地睜開那雙桃花眼,半爬起身,用虎牙輕磨著陸延林溫熱的指腹,眼裡盛滿狡黠的笑意。
他的身體柔韌性很強,細腰不軟卻韌,白皙有力。
“終於舍得拋下工作了?”秦時宜的嗓音卻不像他的樣貌那般甜膩,反而是微微沙啞的,有股野性的味道。
是與狼群生活留下的後遺症。
他十幾歲才開始與人接觸,學習人類的語言。一開始秦時宜被帶回秦家時,有社會學家斷言,他估計很難再學著成為一名正常的人類,頂多改掉動物茹毛飲血的凶惡習俗。
但也許是秦時宜作為基因優秀的Omega學習能力不錯,也許是他為了變正常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千倍萬倍的汗水,終於讓人看不出狼孩的痕跡。
陸延林沒和他說不舒服的事,為避免秦時宜憂心。
對方總會過度關心。
“畢業論文寫得怎麼樣了?”他輕輕在秦時宜嘴唇上落下一吻,才問。
說起這個,秦時宜剛浮上可疑紅雲的臉就垮了下來。
因著十三歲才開始入學,他的成績一向差勁,辛辛苦苦才考上家附近一所普通的大學,就是為了離未婚夫近點。
他原以為結婚了就可以把學業拋之腦後了,安心做陸夫人。每天掰著手指頭數日子,好不容易把自己熬進陸家,誰料陸延林才是那個最緊著他學習的人。
“差、差不多了。”秦時宜磕磕絆絆撒謊,才顯出一些笨拙意味。
“拿筆記本過來讓我瞧瞧。”陸延林一眼看穿,好整以暇地道。
秦時宜睜著桃花眼怨懟地望著他:“沒、沒寫完。”說完就泄了氣。
“今天周日,時宜陪我休息。作為回報,明晚開始我陪你寫論文。”陸延林對他從來不嚴格,反而循循善誘。
“好。”偷得一日閒便是一日,秦時宜見好就收。
這樣算來,剩下幾個月能把論文寫完。憑陸延林的實力,說不定還能教他的論文評上優秀論文,他打的字那就是他的!等他畢業了還能來幫陸延林做事,身兼秘書和保鏢的職責,日日夜夜都能呆在一起。
秦時宜想的特彆好,全然忘記了秦家讓他聯姻可不是讓他胳膊肘往外拐。但是一個除了皮囊彆無他用的狼孩能順利嫁給陸延林,已經超出秦家人的預期了。
“以後不讓爸媽他們來了,家裡被搞的亂糟糟的。”秦時宜環著陸延林的腰,繼續就著對方側腰磨牙,低聲道。
他說的是昨天陸父和繼室盧玉香上門來的事。
他們嘴上說是關心新婚小夫夫,但實際是在為陸延林的繼弟陸浩天爭取集團的利益,吵吵嚷嚷、虛與委蛇,害得陸延林頭疼了一晚上。
秦時宜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