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外的小廝推門稟告說有二門外有人求見。
馬知凡點了點頭,沒一會兒,一個帶著鬥笠的人便跟在引路的小廝身後疾步走了進來。
此人身形中等,步伐穩健,從氣息上看是個有些功夫的青年男子。
那人推門進去和馬知凡低聲商量著什麼。容胤屏住呼吸隱約聽得“轉移完成”、“大殿暗格”、“陸氏兄妹”“處置”……等詞。
約一炷香的時間,那人從書房內出來重新披上鬥笠,轉身從門外將門關上。
那一瞬間,容胤看到了來人頭上出家人特有的戒疤,再結合剛才的聽到的詞語,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寒山寺內,沐晴和溫衡兩人在寺廟的大鐘敲響、熄燈板敲響後避開守夜的僧人閃身進入了大殿。
大殿的金身佛祖此刻半閉著眼睛,低頭溫柔而慈悲地注釋著前來祈福許願的善男信女。
沐晴在佛前的蒲團上跪下,心中祈禱:佛祖啊佛祖,今日信女來此探查貪官汙吏的贓款藏匿處,也是為了這姑蘇的黎民百姓。若一會翻查多有打擾,還望佛祖勿怪。”
沐晴想著自己之前的許願,此刻虔誠地跪在佛祖前懇請佛祖顯靈。
溫衡簡單探查了殿內擺設,剛從佛像後轉出來便看見這樣一幕:一襲月白衣衫的纖細女子雙目緊閉,雙手合十對著佛祖虔誠地祈願,身姿挺直。此刻,大殿屋簷下的燈光透過門窗的縫隙照進大殿,細碎的金光投射沐晴身上,讓人放佛看見了神明少女。
沐晴起身,看見溫衡看著自己的方向若有所思。擔心給溫衡留下個臨時抱佛腳的壞印象,急忙開口解釋:“我怕我們一會在大殿內翻找會對佛祖不敬,故而提前像佛祖解釋緣由,請他莫怪。”
見他所處位置,便猜到他可能已經觀察了一番,便開口詢問:“溫公子可有何發現?”
“我剛觀察了佛身周圍,牆體和地板並沒有異常。”
沐晴見溫衡這麼說也就不疑有它。馬知凡大費周章地給佛像鍍金身,肯定不是因為紀氏信佛那麼簡單。
結合女客廂房那邊空蕩蕩的地窖,沐晴越發覺得那地方就在大殿周圍。
她一邊在空闊的大殿內遊走,一遍猜測若是紀氏所放,位置會是在哪裡。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大殿兩側香案上供奉的一排排木牌上。
“每年都會有香客出資重新修葺寺廟和佛像。寺內為了表示對這些香客的感謝,會將他們的名字刻在寺內的牆壁上。還會為一些出資金巨大的香客在大殿內立長生牌位以祈平安福壽。”
溫衡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沐晴回頭看向溫衡:“要捐資多少才能在這裡供長生牌位?”
或許是這個問題出乎意料,溫衡挑了挑眉:“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我曾為母親和祖母在京都的相國寺內供奉了長生牌位,大約五千兩。”
沐晴心中咋舌,看來寺廟的福利待遇好不是現代社會才有的特殊現象,古代寺廟就這麼有錢。
兩人順著供奉的長生牌位一一看去,突然沐晴腳步一滯,溫衡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紀氏的名字:紀如蓮。
兩人對視一眼,溫衡上前在供奉紀氏的香案前仔細敲打並不聞有異常聲響。
沐晴想道電視劇中機關暗道的設置,上前嘗試性地將那牌位轉了個方向,隻聽“哢噠”一聲,有石門緩慢轉動的聲音。
兩人聞聲望去,竟是佛像處傳來的聲音。
兩人急忙跑到佛像跟前,發現此刻佛像背後出現了一道通往內部的暗門。溫衡從懷中掏出火折子率先走了進去,沐晴想了想也提步跟了上去。
佛像內竟是空的!
沐晴看著頭上遙不可及的棚頂,不僅感歎古人的高超技藝。怪不得溫衡在佛像周圍的牆體和地板都探查了便也沒發現暗室的痕跡!誰會想到暗室竟在佛像裡麵!紀氏竟然將主意打到了佛祖身上,她果真是信佛之人。
借著溫衡手中火折子的光亮,沐晴從紀氏腦洞之大的震驚中剛回過神來,便看見不遠處擺放整齊的紅色木箱。
溫衡回頭把手中的火折子交給沐晴拿著,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緩步走向箱子。他三下五除二地除掉箱子上的鎖,一把掀開,露出裡麵碼放的整整齊齊的金條。一連拆了幾個箱子都是如此。
沐晴看著眼前的場景,脫口而出:“還真是……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溫衡正待開口說什麼,倏地臉色一變朝沐晴奔來,驚呼出聲“小心!”
沐晴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何事,便一陣天旋地轉被溫衡護在身後,一把閃著寒光的飛鏢堪堪擦破溫衡的肩膀從她耳邊飛過。
溫衡拽著她的手臂往暗門方向跑去,未到門邊隻聽那熟悉的“哢噠”一聲,暗門又在他們眼前合上,兩人被困在了佛像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