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特長？”會議桌對麵坐了三個麵試官，中間的西裝男問道。

被提問的何臾心不在焉，“我會開門。”她把手藏在桌子底下，憑感覺打出幾個字，讓姐妹們先上號，她一會就來。

“開門？”左右兩個一直沒抬頭的麵試官異常默契地笑出了聲。

“應聘門童？”其中一人道。

隱藏在暗處的老頭們痛心疾首，“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這樣下去，家族的香火早晚要斷！”

西裝男再次翻看何臾的簡曆，這姑娘的簡曆賊簡單，半頁紙就寫全了。大部分還是教育經曆，從幼兒園到大學，學校名稱加在一起，比經曆都長。

西裝男將食指點在何臾的名字上，簡曆頁麵瞬間變成了一棵家族譜係樹。

雖然是邊緣血脈，但的確不是哪個垃圾桶裡撿來的。西裝男用筆頭頂起滑落的眼鏡，問：“隻會開門嗎？”

何臾有點不耐煩。表姐明明說，這是親戚公司，能讓她混個暑期實習證明，她來報道就行了。誰知道表格填了好幾份，又搞無領導小組討論。“時間悖論”、“平行宇宙”什麼的，聽得她雲裡霧裡。被“領導”照顧發言的時候，她隻能胡謅幾句。

現在還正兒八經單麵了。來之前，表姐交代說要是被問到特長，就說自己會開門。這已經說過了，其它台詞壓根沒準備，何臾就道：“還很會打野。”

純屬胡說八道了。西裝男在何臾名字後頭打了個叉，嘴上充滿鼓勵性地說：“好的，明白了，你已經進入了我們的人才儲備庫，以後需要野王的話，會第一時間聯係你。”

妥妥搞砸了。不過何臾沒所謂，實習證明就是蓋個章的事，表姐那巴掌大的假發店一樣有章。實習報告就寫，乾了抗擊禿頭焦慮、造福現代青年的偉大事業。

“謝謝。”何臾站起身，手機震個沒完。估計是催她上線，都在衝王者了，不能掉鏈子。

何臾低頭看手機，冷不防撞上了一堵牆。

抬頭，門沒了。

她明明是從會議桌正對的玻璃門進來的，怎麼隻剩牆了？

“你找不到出口嗎？”一個麵試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