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說不定就晚了呀。”我無奈地晃他手臂,又道:“明天下午他們就離開了。”
“最好是!”萊納特“哼”了一聲,又突然頓住腳步,轉頭看我,“你沒有和他——”
他說不出話來,蜜色的臉憋出了點紅,又湊過來對著我一頓聞。但可惜他是beta,對信息素的感應十分遲鈍,嗅了大半天也沒個結果,隻是捏著下巴圍著我轉來轉去。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沒有,我和他也僅限於擁抱那樣的接觸,還都是做給他未婚夫看的。”
“好吧,算你說的是真話。”萊納特低聲抱怨,又說:“就算你不答應我,也絕對不能答應彆人……”
萊納特認真道:“等你覺得你能答應我的那天,我就帶著你找父親。”
彆了吧,你父親不殺了我算我命大。
我隻能憨憨地笑,又配合一個堅毅的神情,“總有一天,我會能以和你相配的身份與你站在一起。”
“實在不行——”萊納特突然摟住我的腰,親密地貼上來,蹭了下我的耳朵,“可以像你那個同事一樣啊……”
他的熱氣直打我耳朵。
我裝傻:“什麼?”
萊納特咬了下我的耳垂,“你之前不是說過,你有個同事,有了孩子嘛,奉子成婚的呀。”
他話音又小,速度又快,濕漉漉的熱氣黏連在耳邊。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現在我能搞個新工作,乾嘛還結婚!
我皺著眉頭,將他推開,搖頭:“不可以這樣,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不要綁在我的身上。我想要為了你努力,但我也知道,也許我終究不會成功。所以我絕對不會答應你,也不會做這種事,我不能將你推入我這種泥潭。”
萊納特靜靜地聽著我,眼睛的光芒越來越亮。
許久,他才認真道:“我會等你的。”
我又道:“你早點回去吧,等明天事情結束後,我就去找你。”
萊納特有些不舍,“可是——”
“早點回去。”我溫聲道:“聽話,好不好。”
萊納特有些猶豫,最後卻也還是期期艾艾的,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他媽的,累死了。
看著萊納特的背影消失在樹林裡,我扶住樹大喘氣,揉了下太陽穴。
緊接著,就聽見幾聲掌聲。
“喲,你還真有點本事啊?還挺能說?”
一道嘲諷的聲音響起。
我轉頭,看見個有些眼熟的人。
我盯著他有些凶惡的臉想了幾秒,想起來了。
這個b不就是在監獄裡踹了我一腳的那個獄警嗎?
好像……叫迪森?
……不是,今天到底什麼日子啊?!
怎麼破事一件接一件啊!
迪森穿著軍裝,手裡拎著鑰匙,腳邊幾個煙頭。
我迅速思考起來我剛剛的話的缺漏之處,自覺十分完美,於是隻是冷漠道:“你怎麼在這裡?”
“等長官啊。”迪森頓了下,又上下打量我一眼,“那天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這種賤民嘴裡沒一句實話,不過是有點本事能傍上亞連少爺啊?”
我淡淡道:“事情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我與亞連曾約定過會保密,如果秘密從你這裡泄露出去,你自己也知道什麼後果吧?”
“我怎麼了就不信呢?”迪森眼裡滿是鄙夷,卻打開了終端,“我已經錄音了,等下長官和亞連少爺就來了,不如讓他們當你的麵聽聽你對另一個beta的深情告白?反正如果你說的這件事是真的,我自願受罰咯,如果是假的,有人說不定就要死了。”
我:“……”
你這是非把我往死了整啊。
“我們無冤無仇,你甚至還踹我一腳,為何你看起來這麼恨我?”
我問。
迪森咧嘴:“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打從見長官第一麵起,眼裡就是算計。”
哦豁,悟了,原來是個同性戀。
雖然實際上abo三種性彆裡,b占比最多也最通常同性彆結婚,但a與o因為信息素的問題,基本很少有人會愛上同性。
但很顯然,眼前這個人是特例。
當然,也可能隻是崇敬。
alpha嘛,與生俱來的慕強,我除外。
“所以你不直接發送給他們,就是為了讓他們當麵看我的醜態?”我瘋狂撓頭,渾身刺撓起來,忍不住狂瘙癢,“他媽的,你有病吧!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迪森看見我這樣窘迫的姿態,立刻放聲大笑起來。
他甚至拿出了終端看了幾眼,為我報時,“怎麼辦,還有幾分鐘他們就來了,到時候你可怎麼辦呢?很怕死?那也沒辦——”
我趁著他笑,三兩下直接衝過去狠踹他腹部,努力去搶終端。
受不了了,也沒人跟我說我還要演功夫片啊!
迪森畢竟是軍人,或許跟我扭打在一起,各自招架起來後,血味已經蔓延在彼此兩人身上了。他普通的臉因為這血顯得更凶惡了,比起軍人更像個惡霸。
終端在打架中被我壓在身下,我努力去掏終端,想要刪掉錄音。
但樹林不遠處已經傳來了腳步聲,聽著還非常雜亂,迪森的拳頭落在我身上,昂著腦袋,臉紅得像過期的辣椒醬。
他甚至大喊起來:“快過來!快過來!”
風吹過樹林,我的手腳與腦子已經分開,身體還在努力掙紮,腦子一片空白。
他媽的,現在腦子裡連首歌都沒有,直接安靜下來了。
但想不出來怎麼辦啊!還不如放歌呢!
這麼想時,我突然靈光一閃,腦子裡終於——有了歌聲:
不如跳舞!聊天不如跳舞!讓自己覺得舒服!繼續跳舞!
……我要的不是這個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