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他與寧如風同為三千童男童女的一員,其餘人都死在海裡,唯獨他們兩個活下來。
但,他們的命運卻有不同,一個被岱山長老所救,而另外一個,則是顛沛流離,居無定所。
桑榆晚手指抵在下巴上,這時候的沈望塵與鹿清梨早早見過一麵。
鹿清梨喜歡懲惡揚善,時常男扮女裝出府降妖,偶然的一次機會,他們在捉妖的路上遇到,大打出手。
不打不相識,一來二去,結伴捉妖。
[叮咚!係統提示,寧如風好感值,依舊是二十。]
什麼?
這男人怎麼油鹽不進啊。
她把這麼好喝的桃花釀和湯婆子都給他,他居然不喜歡。
他是不是有點太不知好歹啊!
[嗯……宿主說的對,他不知好歹。]
哼。
桑榆晚冷哼一聲,放下酒壺,手指無意間碰到桌上一盆綻放的牡丹花,紅牡丹不愧是百花之王,豔麗又奪目。
她手指輕柔地觸碰上舒展開的花蕊,淡黃色花蕊好似含羞草,一碰就躲兩下,這著實讓桑榆晚來了興趣。
這花可真奇怪。
係統,你見過花蕊像害羞草似的牡丹花嗎?
[沒見過,宿主。]
居然連係統你都沒見過啊。
桑榆晚仔細打量著牡丹花,前前後後,連瓷瓶她都看出個一二,到底沒把這花整明白,她伸出手,再次探過去,小小的花蕊也跟著再次收緊。
她玩弄數次,越發覺得有趣,突然門外響起一道悶聲。
桑榆晚猛地收起動作,側耳傾聽,莫不是那寧如風出事啦?
半晌,她沒聽到響聲,再次伸手去逗弄花蕊,忽地,門外又傳來一聲悶響。
桑榆晚再次收回手,停下動作,幾秒後,她依舊沒等到其他聲音。
這個寧如風,他在門外搞什麼。
桑榆晚趁著花蕊未完全閉合,突然伸出手,用指尖狠狠地捏了一下花蕊的尖,瞬間門外的悶聲更大一點。
說時遲那時快,桑榆晚二話不說,連忙起身去開門。
這做派好似非要探個究竟,抓對方個措手不及。
門外,男人如同一尊落了雪的石雕,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他低著頭,雙眼合上,手裡還拿著她給的湯婆子,以及,身邊打開的酒壺。
桑榆晚待看見寧如風已經用上她給的東西,瞬間一掃剛剛的陰霾,她錯怪他了。
既然他能用到這兩樣東西就說明,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善意。
不管怎麼樣,一步步來,她終有一天會打動他。
寧如風從小顛沛流離,居無定所。
他不懼寒冬酷暑沿街乞討,隻為活命,本來他遇見一宮人,就以為從此不過這麼苦。
但,他又差點成為太監。
若不是那日,他向宮人磕了三個響頭,喊了聲乾爹,他恐怕早就成為廢人。
自此,他倒是時刻伺候宮人,直到宮人即將退位養老之時,寧如風從鎮妖司裡殺出血路,身戴司長佩刀,來到宮人的家中,將其殺之。
不僅如此,他還令其曝屍荒野。
想到這,桑榆晚的心尖不知覺輕顫幾下。
她既害怕又心疼。
等了良久,男人也沒有動作,他恐怕已經睡著了。
這麼冷的天,他這樣睡著,身體一定會難受。
桑榆晚又塞了幾個湯婆子放在他懷裡,他懷裡被塞的滿滿當當,她放下心關上門,他還好沒有受傷,也沒有想要殺她的跡象。
這時,就在女人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寧如風驚豔的藍眸瞬間睜開,他奇異的雙眸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眼底的陰鬱之色徹底消散。
他體內的熱浪依舊熱烈,尤其是下腹的溫度,越來越高,耳尖也不知覺地紅潤起來。
忽然,那股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
寧如風俊俏的臉頰微紅,異樣的感覺再次爬滿全身,他身體不由得一抖,麻酥酥的感覺好似電流,令他著迷又害怕。
儘管天氣冷到噴水成冰的程度,他也依舊燥熱難耐。
太妃娘娘她,又去弄他的花。
他前段時間才向太妃娘娘屋裡擺放那朵牡丹花,主要想時刻注意她的動向,進而監視她。
但是現在……花如同他的一個分身,她碰花,等於在碰他。
又是一陣酥麻,寧如風忍著心生的燥意,那根根分明的觸感,讓他握緊身邊的酒壺。
他不知這是何情緒,但這一晚,格外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