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雲裳的視線在她的臉上打個轉,又落在耳朵上,忽然伸手揪住她的耳朵往自己這邊拽。
“知道是胡說,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知道了,姐姐,痛。”
陶初一可憐巴巴的看她,其實南宮雲裳沒用太大的勁兒,一點也不疼。但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隻要她裝可憐,姐姐都會心軟,屢試不爽。
果不其然,南宮雲裳鬆了手,繼續吃早餐。
冥冥之中,有種奇特的感覺縈繞心間,趕也趕不走。她居然覺得剛才那一幕也很熟悉,陶初一吃糖葫蘆的時候,對她笑的時候,包括被她扭耳朵的時候,一幕幕似曾相識。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海馬效應?
雖然溫度降了不少,但還是沒到正常值。簡單過問公司事務後,南宮雲裳被陶初一嘮叨著再一次躺進被窩的懷抱。感冒藥都有安眠效用,躺進去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陶初一安靜的陪在床邊,想等她醒了再去做午飯。沒想到南宮雲裳這一覺睡到天黑,陶初一見她睡的太熟,不忍心打擾,由著她睡到太陽落山月亮升起。
體溫已經降到三十六度八,陶初一收起體溫計,在床前望著她發呆。姐姐平日裡是多缺覺才會睡這麼久。
等南宮雲裳睜開眼睛,屋子裡隻點了一盞昏暗的台燈,偌大的臥室中隻剩她自己。她撐著身子坐起來,睡太久了,四肢都有點不像自己的。
暈乎乎的腦袋逐漸平穩,思維開始轉動。
她回去了?
“雲姨?”
隨著話音,房門立馬被推開,雲姨快步走進來。
“小姐,您醒了,是不是餓了?”
雲姨守在走廊裡,看樣子陶初一是走了。
南宮雲裳滑開手機,沒有一條消息,也不通知一聲,不聲不響的就走了。
胸口悶悶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也許人生病的時候都比較矯情。
“陶助理離開前有沒有說什麼?”
“啊?”
雲姨一臉茫然,“小陶還沒走呢,她去做晚飯了,讓我上來守著您。”
南宮雲裳眨了眨眼,她沒走啊。
“哦,沒走就沒走吧。”
心底鬱結一掃而光,她裝作低頭刷手機,企圖忽略自己的情緒化。
可她的反應都落在雲姨眼裡,畢竟是過來人,雲姨非常敏銳的捕捉到了自家小姐的異常。
“小姐,您最近是不是有情況?”
“有什麼情況?”
南宮雲裳繼續刷手機,也不知道刷什麼。
雲姨看著她,目光帶著長輩的慈愛。
“您最近好像有些不同,不會是處朋友了吧?”
手機哐一下子砸床上了,南宮雲裳若無其事的拾起來。
“怎麼可能。”
“其實我看小陶不錯。”
雲姨自言自語著,“細心又體貼,就是性彆不對,可惜了,您要是交男朋友,就找個這樣會關心照顧您的。”
“雲姨,我不會談戀愛的,這件事就不用您操心了。”
南宮雲裳聲音冷下去,有些不耐煩。
雲姨立馬閉了嘴,知趣的退到外麵帶上房門。
她們這個年紀的叔叔嬸嬸們最喜歡勸小年輕談對象結婚,說起來就嘮嘮叨叨惹人煩。雲姨在家裡對兒女嘮叨慣了,平時南宮雲裳對她也很尊敬,一不小心就把習慣帶回彆墅。
房間安靜下來,南宮雲裳也不刷手機了。她靠在床頭,漫無目的直視前方,燈光映在她的左側臉頰上,連同眉眼都陷入陰影。
不管是男是女,她從來不相信愛情,隻相信自己。在她的人生準則裡,是沒有伴侶這號人物的。她很難接受一個外來人闖入自己的生活,侵/占自己的時間,甚至可能對她指手畫腳。她從來沒有期待過和某個人建立親/密關係。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本應該是這樣。
南宮雲裳感冒好了,陶初一也功成身退,安排好一切才離開彆墅。
可她前腳回去自己公寓,後腳就收到南宮雲裳發來的消息,給她一天時間準備,周一啟程去文苑市參加股東經濟峰會。
股東峰會由十幾家行業巨頭共同承辦,今年在文苑市,承辦方聽說是近幾年突然殺出重圍的黑馬,萬琍集團。
陶初一翻箱倒櫃,這趟遠門要出一個禮拜,東西要帶齊全又不能帶太多,還要找個寵物店把十五寄養一周。
最重要的是,她要時刻肩負起保護姐姐的重要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