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敬瀾掀開被子要下床,文霆急忙站起來攔住他:“舅媽你這是乾什麼,醫生說你膝蓋還沒好,要靜養。”
敬瀾咬著嘴角,一臉倔強,顧忌著自己的身體:“你讓你舅舅過來。”
文霆連忙安撫他:“好好,我去給舅舅說,舅媽你先養好身體,身體養好了,有什麼誤會才能跟舅舅解釋。”
他又坐回床上,手上的點滴因為自己的動作有回血,文霆急急忙忙的出去找護士,敬瀾愣了半晌,端起碗慢慢吃了起來。
周尹峰在傍晚來了,他換了身衣服,臉上的胡茬也剃掉了,整個人看起來不似敬瀾才醒時候那樣狼狽。
他手上提著飯盒,臉上沒有了往日和煦的笑容,麵色平淡甚至有些冷漠。
敬瀾看到他的時候眼睛一亮,周尹峰在一旁坐下,將飯盒拿出來,敬瀾跟他解釋:“事情文霆和我說了,都是誤會。”
周尹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你跟我解釋吧。”
敬瀾將來龍去脈仔細跟他說了,自己莫名其妙被綁架,然後又莫名被放出來,如何出現在濕地公園,又如何被人救下,周尹峰始終一言不發。
敬瀾說完後,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應該是恰好碰到了陳冬業,聽說你和他打起來了,這都是誤會,等我出院後,我們得上門給人賠禮道歉。”
周尹峰苦澀一笑:“敬瀾,到現在還要騙我嗎?”
他的話如同雷劈在敬瀾的頭上,敬瀾悶聲道:“我……我沒有騙你,尹峰,你不信我?”
周尹峰:“你讓我怎麼信你……都是巧合嗎,這三天恰好陳冬業都在那個片區附近,又恰好救下了你,然後恰好我又收到了那樣的照片,而陳冬業的左手手腕上也恰好有一顆黑痣。”
敬瀾聽的兩眼一黑:“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
周尹峰:“這幾天,你和他在一起吧。”
“是不是一直在聯係。”
敬瀾:“我沒有,我是被綁架了,你看我身上的傷……”
他焦急的掀開自己的袖子,想把手上的傷痕展示給周尹峰,手肘處還有未消散的淤青,但周尹峰按住他的手,漠視了他身上的傷痕。
“我就不該心軟,還讓你能自由活動。”
敬瀾背脊發涼,他溫柔的丈夫對他笑著,但笑容卻不及眼底,他放棄了一切解釋,這一刻敬瀾明白,無論他再說什麼,周尹峰都不會相信他了。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報警好嗎。”
周尹峰把飯端在他麵前:“報警是想連我一起抓起來嗎?”
“乖,吃飯吧,吃好了,明天去做檢查。”
勺子遞到敬瀾的嘴邊,敬瀾機械的張嘴,食同嚼蠟。
“周尹峰,你真的不相信我嗎?”
周尹峰:“你叫我怎麼信你。”
敬瀾咽下最後一口食物:“你說的照片,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