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瀾的房門一大早就被敲響,蘭嶼大著嗓門喊:“起床了起床了。”
外麵還是一片漆黑,敬瀾一時間分不清這是清晨還是夜晚,他小跑到門口,打開門。
蘭嶼和周驍站在台階下,兩人穿著乾淨利落的迷彩服,手上提著一個箭筒。
蘭嶼:“太陽曬屁股了。”
周驍噗嗤笑了一聲,哪裡來的太陽。
敬瀾把兩人迎進門,手忙腳亂的去洗漱,等他出來,客廳裡又多了一個人,本空空蕩蕩的桌麵上擺滿了早飯,三個大男人圍著桌子,蘭嶼吃的狼吞虎咽,周驍邊吃還要幫他拍背,讓他慢點吃,陳冬業等著他,幫他把凳子拉開:“我拿了一點這邊當地的早餐,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
蘭嶼:“等吃完,我帶你去獵烏鳩。”
周驍:“烏鳩是黑岩星的一種大鳥,羽毛是黑藍色,體長大概一米左右,黑岩星沒什麼娛樂活動,我們無聊的時候就會打上一兩隻回來吃,肉很嫩,味道介於魚肉和雞肉之間。”
敬瀾端起麵前藍色的液體喝了一口,他本以為是藍莓汁,但並不是,入口黏黏的,有點像打成汁的芒果,味道是酸酸甜甜,很開胃。
陳冬業:“這個是這邊的一種植物打成的汁,有開胃的效果,我們一般早上喝。”
敬瀾又多喝了幾口,拿著桌上的饃饃啃,饃裡混了一些像蔓越莓乾一樣的東西,吃起來很有嚼勁。
他身上穿著的是蘭嶼帶給他的迷彩服,手肘還有膝蓋處貼心的縫了一些棉花進去。
蘭嶼哈哈大笑:“要是你是我的兒子,我肯定從小就讓你在這顆星球上曆練,你看你細胳膊細腿的模樣,被這裡的風一吹就能吹走。”
敬瀾給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舅舅,不要小瞧我,我也是有運動的好吧。”
蘭嶼挑眉:“那你今天可要讓我刮目相看一下了。”
他們開了一輛很大的皮卡,後箱很長,可以放兩輛小型汽車,敬瀾伸過頭一看,裡麵裝了兩台小型的半敞篷飛行器。
敬瀾微微瞪眼:“這是什麼?”
蘭嶼:“這是偵察機,等我們到地方了,開著它去獵烏鳩。”
敬瀾咋舌,蘭嶼對他一笑:“作為上將我還是有些特權的。”
蘭嶼跳上了車,皮卡很高,除了敬瀾他們三都是一八幾的大個子,敬瀾蹦了兩下手要撐著腳踏才能跳上去。
車離開他們住的基地,開了兩小時開到了一處曠野,不遠處是一片發著淡淡綠光樹叢茂密的森林。
幾人把車停在曠野上,蘭嶼給敬瀾頭上戴了一個眼鏡:“這是夜視鏡,看東西清晰一點。”
果然戴上以後,看東西清晰了不少,幾乎與白天無異。
蘭嶼教敬瀾使用待會兒要用到的箭筒,敬瀾學的很快,擺弄了十幾分鐘就知道怎麼使用了,還能射中不遠處的樹。
蘭嶼和周驍共乘一架偵察機,敬瀾和陳冬業共坐一輛,蘭嶼:“冬業在我隊裡時候是飛行技術數一數二的飛行員,他開的很穩,不用太擔心。”
敬瀾興奮的臉紅紅的,他綁上安全帶,兩架偵察機慢慢升空,陳冬業默默注視著前方,他抿著嘴,風將他的短發吹起,敬瀾好奇的四處亂看,擺弄手中的箭筒,陳冬業:“下麵那個蹲在樹上的,就是烏鳩。”
敬瀾探出頭一看,果然一隻渾身披著黑羽的大鳥蹲在樹上理自己的羽毛,在樹葉發出的微光下,黑色的羽毛還泛著一絲藍。
陳冬業將偵察機升到了一定的高度,開啟自動駕駛模式:“你先看看我怎麼做。”
他將箭筒瞄準器放在眼前,將筒口搭在窗邊,微微俯身,按下按鈕,隻聽嗖的一聲,一杆帶著火光的箭衝著下麵的烏鳩直衝而去,烏鳩本在舔羽毛,還未反應過來,哀叫一聲便落入了叢林中,隨著“撲通”一聲的落地聲,叢林中驚起了一片飛鳥。
陳冬業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很開心:“就是這樣,其實烏鳩很聰明,一般打鳥不會就這麼容易打到,這隻太笨了,他掉下去時發出的叫聲會被其他烏鳩聽到,剩下的鳥就會十分警惕,你放心打,我來駕駛。”
兩人降落下去,將死去的鳥打包好裝入機身後的後箱。
偵察機再次緩緩升起,這次敬瀾學著陳冬業剛才的樣子,將筒身搭在邊緣處,尋找著烏鳩的身影。
陳冬業努努嘴:“右下方。”
敬瀾定睛一看,在他下方一隻烏鳩蹲在樹枝上啄自己的羽毛,他閉上一隻眼睛,但是沒有射準,箭一飛出去,被烏鳩躲開了,他盤旋在上空,一雙泛著藍光的眼睛盯著他們。
陳冬業:“沒事,再接再厲,我們去其他地方轉轉。”
敬瀾並沒有氣餒,他舔舔嘴唇,反而很激動。
陳冬業教他:“手放上去就不能再動了,身子再彎一點可以保持穩定,對準它的腦袋或者胸口那邊。”
陳冬業指導著敬瀾的動作,又幫他調試了一下,兩人再次往樹林深處飛去。
敬瀾問:“其他鳥可以打嗎?”
陳冬業:“最好不要,肉不好吃而且性子烈。”
敬瀾掃視四周,又發現了目標,這次依舊失手,試了好幾次,每次都差一點,最後一次,敬瀾射中了一隻烏鳩的翅膀。
兩人開著偵察機去追,被射傷的烏鳩飛的跌跌撞撞。
敬瀾再補一箭將受傷的烏鳩一下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