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小西服、帶著眼鏡的小男孩跑了過來。
“小蘭姐姐,圓子姐姐。”
他看向一旁容貌出色、似乎鬆了口氣般的子書遙,撓了撓頭道:“這個姐姐是誰啊?”
鈴木園子擺擺頭:“是園子大人的表妹哦。”
“哦哦!”小孩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聲音軟軟糯糯,朝著子書遙道,“你好,姐姐,我叫江戶川柯南!”
“我叫子書遙,很高興認識你,柯南。”
感謝你,讓我擺脫了社死的難受。
不過這孩子......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頓了頓,有些遲疑地繼續道:“子書姐姐為什麼要這麼看我?”
總感覺怪怪的。
子書遙垂頭仔細打量著江戶川柯南,眼裡充滿了好奇與探究欲。
她摸了摸頭發,苦思冥想:“因為感覺你好眼熟啊......”
檢索著記憶中的畫麵,難得靈光一閃,子書遙想起來了:“哎——?你和小蘭姐的男朋友是什麼關係?我看過照片,你和他長得超級像。是叫......工藤新一?”
不久前,鈴木園子因為毛利蘭和工藤新一這對幼馴染終於修成正果,激動地給子書遙發了近百條line。話題由對小情侶的恨鐵終成鋼到催她也趕緊找一個,讓被消息轟炸、年僅十六就被催談男朋友的她無可奈何地屏蔽了鈴木園子,一了百了。
而神奇的是,這位擅長自說自話的大小姐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被表妹乾脆利落地屏蔽了整整三天,讓做好被罵準備的子書遙不敢置信地逃過一劫,也開啟了她對表姐園子偶爾肆意敷衍的新征程。
總而言之,由於當時對園子的話的密集程度過於佩服,所以子書遙多看了兩眼讓園子這般激動的始作俑者。“工藤新一”這個從未見過的、據說是個自大推理狂的人,也成功在她記憶裡留下了一絲痕跡。
“嗯——?!”
江戶川柯南被嚇了一跳,還被口水嗆了一下:“咳咳咳!子書姐姐我隻是新一哥哥的遠房親戚啦,現在暫住到小蘭姐姐家。長得像隻是巧合啦哈哈哈哈——”
子書遙總感覺江戶川柯南的反應跟演出來的一樣,不過她並不在意,而是悄咪咪把目光移向了站在一旁還未走的安室透。
正想著要不要自己不尷不尬地問問他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然後就被江戶川柯南拉了拉衣服上自帶的銀色吊墜。
“內內——”江戶川柯南呲牙笑著,一派天真小孩的模樣,“子書姐姐,你是在什麼照片上見過新一哥哥的呀?我可以看看嘛?人家已經好久沒見過新一哥哥了!”
該不會是又有什麼子虛烏有的消息說自己在哪裡破案了吧?
這可不行,先前的那次都折騰許久才解決,可不能再來一次了!
子書遙愣了一下,也沒多想,掏出手機遞給他:“是你新一哥哥和你小蘭姐姐表白的照片。”
一旁的毛利蘭懵了瞬間,然後漲紅了臉:“哎?遙遙你怎麼有......”
鈴木園子得意叉腰笑道:“哼,當然是英明神武的我給遙遙的啦,你也算是遙遙姐姐了,但遙遙沒見過工藤——總要讓遙遙認一下未來姐夫吧。”
毛利蘭臉更紅了:“園子!!”
子書遙對這種場景屢見不鮮,所以她隻是把手機從莫名其妙也開始臉紅的江戶川柯南手裡抽出來,看了看一旁笑眼彎彎的安室透,總感覺這場麵有點子奇奇怪怪的。
說起來,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在一起,柯南為什麼臉紅?
子書遙有點不自信地又看了一眼照片。
沒毛病啊,不就是倆人並肩的照片嗎,又沒什麼少兒不宜的。
安室透似乎看出了子書遙茫然的疑惑,最後還是善心大發地開了口:“菜上齊了,小姐們趁熱吃吧。”
毛利蘭忙不迭地點頭:“好的,安室先生,你辛苦了。”
鈴木園子被轉移了注意力,終於不扯著小情侶說事了。她挑了個三明治塞入口中,然後豎起大拇指:“安室先生的手藝,讚!”
“小姐們喜歡就好哦。”安室透扭頭看向子書遙,“等我忙完就給子書小姐你反饋哦,保證在你們走之前給你。”
“啊?”
子書遙懵懂地看向他,過了兩秒,才想起來被自己拋到腦後的、當時為擺脫社死隨口找的借口:“啊,好的,安室先生。”
雖然自己在他麵前短短十幾分鐘社死好幾次,但他真是個好人哎。
安室透走遠了,子書遙便向裡麵坐了坐,給新來的柯南讓了個位置,並遞給他一塊草莓蛋糕,得到了一句感謝。
毛利蘭吃著吃著想起了什麼,嚴肅地看向柯南:“柯南,你為什麼會這個點回來?不是說和博士他們去電影院玩完就回來嗎?怎麼這麼遲?”
江戶川柯南正驚歎著吃了蛋糕似乎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聽到自家蘭說的話後,摸摸頭尷尬道:“啊哈哈,因為電影院裡又發生了案件,所以在那裡呆的久了一點。回來的時候前麵又發生了車禍,結果發現是蓄意謀殺......”
鈴木園子直接死魚眼:“果然,我就知道你這個被詛咒的小鬼走到哪裡,案件就會在哪裡。”
江戶川柯南小聲嘀咕:“明明就是巧合,要相信科學。”
子書遙沒發表任何看法,隻是分外認真地看了眼柯南的呆毛,當即決定除了安室透以外,以後也要繞著這小孩走,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而不一會兒發生的投毒案件(未死人瀉藥版),一通嫌疑人們“你愛我,我愛他,他愛她,她卻愛上她”的燒腦關係網的闡述讓她頭腦昏漲。再看看安室透和柯南配合默契的破案,子書遙外表癱著臉認可的點頭,但在心裡堅定不移地喊著一定要離這兩個人八百裡遠。
彆問,問就是直覺。
幾人熱熱鬨鬨地聚到了天空被墨色全部遮蓋才結束。毛利蘭帶著柯南告了彆,回到了樓上的毛利偵探事務所;園子被管家接回了家,離開前瘋狂揉了揉妹妹的頭。
子書遙隻好站在波洛咖啡廳的門口,把跟鳥窩一樣的頭發拆開,隨意扒拉著順完頭發。
夜晚涼風漸起,沒了熱意,子書遙便乾脆把頭發披散在了腦後。
“所以,子書小姐到底是怎麼做的蛋糕,才會有類似咖啡的功效呢?”
“不知道不知道——我已經把配方給你了,我可沒說謊。”
這個人吃完蛋糕後就問東問西的,倒是讓子書遙暫時忘卻了在他麵前的社死場景。
她並不知道眼前這位光是名字都有三個的、兼公安警察/實習偵探/咖啡廳員工/黑暗組織臥底於一身的男人已經熬了兩天的夜了,所以會被毛利蘭她們忽視掉的蛋糕的減疲buff,在他的身上發揮了最完美的作用,可謂是一鍵清空了他大腦發木疲憊、身體發沉微酸的所有負麵之感。
而接觸過更高級的保密業務,知道這個世界並不算科學的安室透沒信子書遙最後被他煩到後嚷嚷的“隻是我手藝好”的借口,但他又輕而易舉地判斷出眼前的小姑娘並未撒謊,所以隻是把思路轉向了“子書遙可能是個有特殊能力的孩子”上,決定以後有機會多觀察一下。
“好好,你沒有說謊。”安室透無奈地點點頭,“所以,子書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達咩。”子書遙拎著空空如也的包,衝著車站的方向走去,“我超強的,再見,安室先生。”
“行,路上小心啊。”
擺爛但超強的鬼殺隊劍士轉身鞠了一躬,揮了揮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