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聽再次引發其他人怒火之前,南鶴站起身來,繞過孟安年,輕輕攬住池聽的肩膀,“好了,氣急了什麼話都說。你什麼時候欺負孟安年了?”
池聽被這一動作驚住了。
褚南鶴向來對他冷淡,手都沒有牽過,更彆說抱他。
這會兒鼻翼間都是褚南鶴身上的清淡的暗香味兒,又想起褚南鶴還說他可愛……一雙眼睛頓時都不知道往哪裡看,臉頰上升起一層薄紅。
“你說你欺負孟安年,你罵過他了嗎?”
池聽這會兒渾身不自在,聲音也從剛剛的清脆變成了帶著一絲絲忸怩,“沒有啊。”
南鶴笑了一聲,看向孟安年,目光清淩:“孟同學,池聽罵過你嗎?罵過什麼?”
池聽哪有罵過他?他想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對著南鶴如炬的眼眸,竟然編不出來一句話。
孟安年沉默了。
“聽聽,你打過孟安年嗎?”
聽聽!
聽聽!
池聽腦子裡像是被人撒了一把麵粉一杯水給攪勻乎了,滿腦子都是南鶴低醇的嗓音輕柔又隨意喊他聽聽。
他爸媽都沒有這麼喊過。
“沒……沒有。”
“孟同學,聽聽打過你嗎?任何的肢體接觸?”
池聽隻跟他說過幾句話,每次跟他說話都是抱著手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不知道為什麼池聽能那麼看不起人,那麼狂妄,他就仗著自己出身好,身後池家家世不錯,可他不知道他才是……
孟安年掐緊了手,暗暗吐出一口氣,“沒有。”
周圍同學都看向孟安年。
在座不是人精,可也沒有幾個傻子,這會兒正在估摸這幾句不對味的話。
南鶴輕笑一聲,就著攬著池聽的姿勢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生氣也不要口不擇言了,好嗎?”
池聽雙頰薄紅,眼眸卻清亮亮的,還溢著幾絲水光,一副腦子不在線的模樣看著南鶴,愣愣點頭:“哦……好。”
“課間還有二十分鐘,想吃草莓嗎?我們去買。”
池聽腦子都漿糊了,自然是南鶴說什麼就是什麼,暈暈乎乎點頭跟著南鶴走了。
兩人一走,孟安年周圍的人也回過神來,紛紛說要寫作業離開了。
第一次。
這是第一次。
孟安年緩緩平複心情,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異樣的眼神看他。
褚南鶴憑什麼這樣對他,他知不知道,是池聽偷走了屬於他的閃耀人生,偷走了他,他原本應該是他的未婚夫,這一切都應該是他的。
哼,再喜歡池聽有什麼用,兩家婚約是早早定下的,他遲早還是要跟自己結婚的!
想到這裡,孟安年心情愉悅起來,抽出一本作業來寫。
南鶴牽著池聽的手,拉著他坐電梯下樓,出電梯踏出教學樓,不在狀態的池聽走樓梯的時候一腳踏空,往前摔去。
“啊!”
池聽連忙閉上眼睛,預想中的疼痛感沒有襲來,自己跌入了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裡,被極有安全感地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