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一分鐘就往客廳打量三遍了,確實很實誠啊。
想要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來來來,彆站著了,坐坐坐。”褚太太笑道,“咱們可好久沒一塊聚了。”
雙方都談這話,沒一會兒池母就把話題往孟安年身上引。
池母擠出兩滴眼淚,傷心道:“都是命運捉弄啊,原本應該在我們手心裡長大的孩子,卻意外流落在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啊。聽說他的養父母十分嚴苛,對他也是頗為嚴厲,一想到他在外可憐巴巴,我的心就揪起來了。”
孟安年連忙低頭感傷。
“真是可憐。”褚太太回應。
見妻子已經鋪墊好,跟褚先生寒暄聊公司的池父立馬就說起了正事。
“孩子抱錯這件事我們都很難受,不僅是池家的親子關係,還關乎到我們兩家的未來。之前池聽跟南鶴的婚約,因為聽聽的不懂事我們一直很愧疚。”池父道,“但是現在知道了孩子抱錯了,安年也格外優秀,讓我心裡有了一絲安慰,他跟南鶴一定能相處好的。”
話很委婉,但是意思大家都聽懂了:池聽很差勁,跟褚南鶴的婚約現在就由孟安年履行,反正池家真正的孩子是孟安年。
褚太太臉上出現一絲遲疑,手上的茶杯也放下了。
“這......”
池母心裡一緊,“愛媛?”
褚先生道:“池家如果要婚約換人的話,那起碼要考慮聽聽的意見吧。”
池母與孟安年聽到這話心裡都要恨死了,憑什麼啊,明明是池聽占了不屬於他的東西,現在想要拿回來卻還要經過他的允許。
這世界上哪有這種無理的事情!
池父:“這......”
“哎!我們也很覺得對不起聽聽啊。聽聽從小在我們手心裡長大,被寵得性格有些無法無天了。”池母又擠出兩滴眼淚,孟安年握住他的手無聲安慰她。
“昨天得知安年回來,竟然不管不顧在家裡大鬨了一場,然後離家出走了,我跟他爸爸氣的頭都暈了,打電話也不接,現在還不知道人在哪裡呢。”
“阿這......”
褚太太看向褚先生。
兩人用眼神交換了同樣的心情。
“嗯......”褚太太又喝了口茶掩飾尷尬。
見氣氛開始往預想之外的方向而去,孟安年又急又恨,臉上浮起一絲傷心,自責道:“媽媽,我是不是不該回來?我不回來的話,池聽也不會生氣了。”
“我的安年啊。”池母哽咽地抱住孟安年,“這怎麼能怪你呢?”
正在一家人都在賣力表演傷感,一家人在旁邊尷尬旁觀之時,一道聲音打破了滿室膠著。
“阿姨,褚南鶴讓我拿早餐給他吃。”池聽睜著無辜的雙眼出現在樓梯轉角,清脆的聲音像是一把匕首破開了所有人心臟。
孟安年轉頭看去,池聽還穿著睡衣呢,一副剛剛在這裡住下醒來的樣子,簡直當場失態,再怎麼裝沉穩也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當即厲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池聽跟褚先生與褚太太問好,露出靦腆的樣子看向孟安年:“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啊?是褚南鶴帶我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