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伊子航,是白意的室友兼病友。接下來,將由我的視角,來為大家說說我的故事,以及白意死後的事兒。這是白意遺書中希望我去做的事兒。
我是因為從小,就沒有安全感,再加上家庭的不正確教育,於是我開始保護自己。開始的時候,還隻是房間鎖門,或者用很多東西把自己包圍起來。後來就一點點演變了。直到有一次,一個大叔跟蹤我,還說著一些...的話,那天我隻是碰巧帶了一把水果刀,於是我拿了出來。之後,他就害怕的逃跑了。
我是因為去醫院,碰巧被發現精神有問題的,然後我的父親就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我開始控製不住的想拿起刀,我很享受那種把刀架在彆人脖子上的感覺。仿佛我的內心有個野獸告訴我:隻有成為施暴者,我才能不成為受害者。
但我發現,很多人都害怕我的刀。直到有一天,我終於有了個室友,啊不,病友。
可讓我驚訝甚至害怕的是,他竟然不怕死!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危機感,因為即便我是施暴者那又怎樣?人性不允許我這樣做!我也想狠下心,一刀紮下去。可我的手上似乎有個東西,在死死地抓住我。
那天夜深人靜時,我看著窗外的月光,也看著熟睡的他。手不禁在顫抖,青筋都暴起來,心裡感覺好難受。果然,無論是多麼邪惡的人,都過不了道德的坎兒。
他叫白意,我每天都會和他說很多話。他狂躁症時,很可怕,看書時,我不忍心打擾他,睡覺時,我看著他,也用餘光看著月亮。
我第一次想殺他,他很平靜:“你真的認為我想活嗎?來啊!把刀,紮下去,看著鮮血迸發出來……”這個人好瘋狂,就像田間的野草!人們不願意割,於是認為麻煩,認為它們生長快。可是又有誰知道,這是常年的,日積月累的。白意過了很長時間才跟我分享,原來,每個人活著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看來,我還是沒見過世間百態。
一年後,我們出了院。我們合租了,找了份工作。他總想著輕生,我不舍得他,因為他是第一個讓我有安全感的人。
於是他每次走上天台,我都會第一個趕到。可是,最後一次,我慢了。我打開天台的門,他就筆直的掉下去了。臉上還帶著笑,手裡的銀鐲子發著光,還有白玫瑰和他那一塵不染的衣服。
他本一塵不染,卻被這個世界傷了神。
他才十六啊!多好的年華!他和我說,他小時候的夢想,是當兵,保家衛國。可,他完不成了……
他死後,他的母親來看他了,聽說來的路上已經哭暈三次了,見到白意的時候,又哭暈了。
活著的時候不珍惜,現在哭暈有什麼用。
他曾說過,想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可你們聽了嗎?隻告訴他要好好學習。
那個中年男人好像是他父親,扶著白意的母親,後來也哭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