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莫府 ‘梁墨’和親 莫懷旻不……(2 / 2)

人*******情 逍遙紅塵 3689 字 10個月前

“安伯。”我麵帶歉意,“莫少爺的藥,凝卿承受不起,替我轉告他,續命之恩凝卿永銘在心。”

安伯的笑容頓時凝結在臉上,呆呆的望著我,失落之色讓我不忍麵對。

哥哥牽著馬,低頭沉思,竟也是心不在焉。

他就這麼帶我回京?

猶豫間,他已經醒過了神,小心翼翼的將我扶上馬側坐著,隨後縱身而上,馬兒長鳴躍蹄奔開。

樹影在身邊倒掠而過,天邊的白雲悠悠浮在碧藍天幕下,春風迎暖,打在臉上說不出的舒服。

哥哥的雙臂護著我抓緊馬韁,雙唇緊抿,一路的奔馳中竟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回京的路應是東行,可哥哥卻是朝著西北而去,疾行中沒有絲毫停下或者折返的意思。

心頭莫名,我數度遲疑後還是按捺不住的詢問道:“哥,咱們不是回京師嗎?這是去哪?”風很大,話音才出口就被吹散了。

他手臂微帶韁繩,馬兒緩下了速度,慢慢兒的小跑著。

額頭被略帶粗糙的掌心擦過,哥哥一如既往溫柔的嗓音飄來,“你不是從小就鬨著要去看潮嗎?當年怕你身體受不了風吹潮氣,如今病好了,當然帶你去看看。”

話語輕柔,身上凝結著的壓抑感卻更濃。我知他有事瞞著我,更知他若是不想說我是半句也問不出來的。

“好啊!”我揚起笑臉,拈起一縷發絲翹腳晃著,“以往哥哥是萬求不應,原來竟是藏在心中,凝卿上輩子一定在佛主麵前磕了無數頭,才換來這麼好的哥哥。”

偷偷瞧了哥哥一眼,他隻是微動了下唇角,笑容不過刹那。

在以往的記憶中,我若是這般,他定是展露偌大的笑臉,捏捏我的鼻子,可是這一次,他笑的那麼勉強。

‘浮開郡’,‘紅雲’千萬郡縣之一,既沒有豐饒的土地,也不是曆來兵家必爭要塞,有的不過是純樸民風,百姓和樂。隻有每年三四月份,這裡會湧進無數外來客,給平靜的小郡增添無數熱鬨。因為每到三四月份,這裡潮汐起落變的狂猛,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的美景吸引了太多百姓前來觀潮,算來已是千年的傳統。

少時我曾無數次的纏過爹爹和哥哥,都被各種理由拒絕了,如今念想成真,卻沒有想象中的開懷。

下了馬,哥哥的披風搭上我的肩頭,“江邊風大。”

攏了攏披風,上麵還殘留著哥哥的氣息,象一雙無形的手環著我。

江邊的風很潮,帶著泥沙的味道迎麵撲來,打在身上儘是水汽,我慢慢的行著,不時側臉望著哥哥。

“快起潮了。”他拉住我的手,不讓我再往前,“想知道什麼,觀潮之後我告訴你。”

我看看遙遠的江麵,江波淺淺,平靜無比,“這還很遠呢。”

話音才落,江麵上忽然無風起浪,隆隆的聲音仿佛千軍萬馬踏過,又象是雷動九天,翻滾著呼嘯而來。

雪白的浪花層層疊疊的撲了過來,一波直直的拍上崖壁,還來不及落下,更大的一浪撲了過來,衝天而起的水浪碎成無數,四濺著撒向岸邊。

一瞬間,我想到那日兩軍對壘時的氣勢如虹,想起了哥哥兵臨城下時的激蕩,一股豪氣在心口間湧動,似要噴薄而出。

身邊的人,臨風而立,嶽峙亭淵。衣衫獵獵飄飛,傲然之氣散開,冷靜麵對潮水,不動半分聲色。

浪頭更大,遠遠望去,江天一色。黑黃色的泥沙被卷了起來,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

我驚呼出口,早忘了女子的矜持,欲後退躲閃。

更快的,是旁邊伸來的手。將我整個拉近懷抱中,護了個嚴嚴實實。我的耳邊,盤旋著沙塵水霧擊打在披風上的密密麻麻之聲,鼻間儘是泥沙水氣。

“彆抬頭!”他的聲音貼著我的耳朵,在震耳欲聾的江水咆哮中依然堅定有力。

我在他的臂彎中乖巧點頭,感覺他摟著我慢慢後退,直到背上落下的水珠漸少,哥哥的聲音才傳來,“好了,這裡安全些。”

抬起頭,看著潮水遮天蔽日的撲來的壯麗,想要說什麼,卻是被潮水聲掩蓋了一切。

索性踮起腳,雙臂圈上哥哥的頸項,貼在他的耳畔,“安全是安全了,卻沒有了臨淵而峙巋然不動的壯懷激烈。”

他微笑了下,俯在我的耳邊,“我可不想傷著你,江山無限,何必身臨險境?”

江潮的巨響讓我和哥哥必須緊貼著說話才能聽到彼此的聲音,無形中的親昵更多了幾分。

我抿唇笑道,“有哥哥在,何懼險境?”

他護著我的臂彎忽然收緊,緊的讓我差點透不過氣,“凝卿,哥哥辭官帶你離開,護你一生好不好?”

依在他的懷中,我吸著氣,慢慢的抬頭凝望他的雙瞳,“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要再瞞我了好嗎?”

他悄悄彆開臉,躲閃了我的目光,幽幽歎息浮在耳畔,“‘梁墨’遣使者修好‘紅雲’,易欲和親,求娶‘紅雲’之女嫁與二皇子易承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