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救清鴻 自破殺局 馬兒一直狂奔,……(1 / 2)

人*******情 逍遙紅塵 4703 字 10個月前

馬兒一直狂奔,我的臉被冰冷的風刮的生疼,易清鴻摟著我,將我深埋在他的懷抱中,看不到前麵的路,也聽不到後麵追兵的馬蹄聲,數次欲抬頭探望,又被他的手強行的壓了回去。

“你累嗎?”他的呼吸聲漸重,字音仍清晰。

“你傷還好嗎?”我從他的懷中抬頭,凝望著他的眼,“若是傷太重,隻怕你就堅持不到京師了。”

“如果我在此刻倒下,你是不會雇車帶我回京師的吧?”他臉色不怎麼好,蒼白中不住有汗滴落。

“你拿話激我也沒用。”馬兒腳步漸漸緩了下來,我望望他的身後,確認再也看不到追兵,“我怎麼想的瞞不過你。”

“也是。”直到此刻,他還能笑的那麼清朗,“若要我死,你有太多機會,你更想看的是如何親手毀滅我的帝業夢想,再讓我死。”

“我是很想帶你回京師,如果我能做到。”我扶著馬背跳了下去,失去了我的支撐,他慢慢趴下,伏在了馬背上,“畢竟讓你現在死,和親眼看到登基的人是易承烈,感覺還是不同的。活著,比死痛苦,是你賜給我的。”

他呼吸的聲音更加的重,艱難的從馬背上抬起頭,“你就不怕給了我機會,就象我給你機會一樣,翻身之後將再也無法掌握。”

“那我也認了。”牽起韁繩,我看著前方的路,“告訴我離京師還有多久,要怎麼走。”

“官道一直走,百裡。”他吐出幾個字,倒是輕鬆無比,“讓我看看,凝卿有什麼本事,讓這兩日的百裡之地走的輕鬆。”

想看他輸的徹底,就要先保他平安入京師,易清鴻啊易清鴻,你讓我如何讚賞你的精明?

百裡,若是趕的快,一日便可到,但是這路上重重堵截,關卡無數,明中暗中伏擊的眼睛更是隨時盯著進京的各個車輛馬匹,看著京師再往,實則每一步都充滿危機。

這殺機,還是我親手布下的,易清鴻借由我的手,去化解我留下的布置,這巴掌打的,不知該笑該哭。

他伏在馬背上,身體軟軟的掛著,仿佛隻要有一個大的顛簸,隨時可能滑倒摔落。

我看到,他的背心處,早已是暈開的紅色一片,乾涸的血跡深褐發黑,中間還在不斷泊泊淌著血。

他的傷,竟不止手臂一處?!

顧不得多想,解下自己深黑色的大氅罩上他的後背,將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遮掩,我牽著馬,看著林間一個破敗的茅草屋,前方遙遙在望的集市,思慮了半晌,將他從馬背上扶了下來,伸手拍上馬背,馬兒滴滴答答揚起腳步,很快的飛奔而去。

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隻儘量的邁著腿,不給我造成太大的壓力,我們朝著小屋走去,短短數十步走的極其艱難。

這或是某家獵戶臨時的居所,現在冬天獵物少,獵戶也沒有出現,空蕩蕩的房間裡隻有簡單的稻草鋪成的床,落滿了灰塵的罐子,幾根用剩下的柴火。

饒是如此,這些東西對於冬日裡獨行的人還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但是看在我眼中,卻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狹小空曠,連一處藏身之所都沒有,躲到這裡,根本就是將自己放在了敵人的眼皮底下,任何追蹤的人,都不會放過這小屋。

“半個時辰,你能撐嗎?”我看看外麵的天氣,陽光被林子遮擋了,陰陰的比外麵更涼。

他強撐著眼皮環顧了屋子,很輕的點了下頭,主動朝門外踏出了步履。

兩人又行了幾十步,這才在一個不起眼的樹下慢慢坐了下來,我掏出懷裡的暖手爐塞進他的手中,希望這小小的餘溫能讓他舒服些。

他背後的傷呈三角形,翻開的皮肉中依然冒著殷紅的血,我放下一顆懸著的心,傷口無毒,不幸中的萬幸。

後來的馬隊從未放過箭,他的傷顯然不是最後的逃跑造成的,而開始的偷襲,他兩次將我護在身下,兩次將自己的背心對著敵人,這傷,是那時候留下的吧?

強行拔箭,就是損傷筋脈,血流不止,他不可能不知道。這麼做,無非兩個原因,不想我知道他為我而傷,不想亂了部下的心,得了對方的意。

把衣衫下擺撕出兩條,綁住他的傷處,他靠著樹乾,眼睛不住的眯著。

“你要是現在死了,豈不是看不到我自己破掉自己局的好戲了?”我站起身,“堅持半個時辰,半個時辰我就回,而且保你入京師,比比吧。”

他眼皮抬了抬,嘴角牽動一絲微笑。

我折了幾條樹枝,從他的腳下開始,邊退邊行。將所有兩個人走過的痕跡擦去,這才朝著街市的方向飛奔而去。

入城門前,特地在行色匆匆的村婦手中買了件外衫罩上,將自己身上華貴的料子隱藏在樸素的衣衫下,鼓鼓囊囊的堆積成臃腫的樣子,再將頭發隨意的綁下,胡亂的散開。

手中的籃子裡拎著菜,我在街頭胡亂的走著,眼睛四下觀望,眼見著不遠處一枚金字招牌熠熠生輝,二話不說的走了進去。

“這裡是鏢局,姑娘你走錯地方了。”打著算盤的人眼皮微抬了下,不冷不熱的說了句。

我也不說話,將籃子放在了他的眼前,遮擋了手指的動作。

手擦過他麵前的茶水,沾著在他眼皮下的桌麵悄然寫了一個字,楊。

那算盤劈裡啪啦的響聲突然停住了,他的手停在空中,愣了愣,很快的繼續了自己的動作,袖子不著痕跡的將桌麵上的水漬擦去。

“姑娘裡麵請。”他壓低了嗓音。

我拎起籃子,慢條斯理的走進了後院,那裡大箱小箱堆滿了院子,人們熱火朝天的裝車封箱,沒有人管我的到來。

“姑娘有何吩咐?”那賬房似的人跟在我的身後,亦步亦趨,“家主有吩咐,但凡姑娘上門,蔽門必然全力相助。”

“那家主還有說過什麼嗎?”我眼睛從封好的箱子上掠過,清晰的看到‘乘風鏢局’的火漆封印,日期是昨日。

他垂首站在我身後,“家主說,但凡姑娘吩咐,隻需照做,不必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