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這個任務必須接!
“我接。”
她迫不及待的表明意願。
【我知道你不想……什麼!】係統的話還沒有說完,意識到人說了什麼,機械聲有些失控,尖銳的刺鳴在耳邊響起。
好吧,係統年久失修,它的反應速度有待提高,有的時候卡頓一下,需要挺長時間才能恢複……
尖叫聲響起的時候,謝小天注意到,高台周邊的火焰都有些萎靡。
要命。
無聲的吐槽了一句,謝小天等待著係統平靜下來。
總覺得她遇到的這個係統跟小說裡傳統的係統不太一樣,怪不得沒有係統商城。還說自己不是係統,可她覺得這玩意就是係統。
難道是剛出廠還沒有裝備上麼?
謝小天對此表示十分疑惑。
【對不起,我就是太興奮了。】
係統整個統都變成了粉紅色,黑豆大的眼睛倒是沒有變色,但是字變了,開心倆個字大刺刺的取代了眼睛,定睛看著謝小天。
【終於,我終於……】
終於了半天,係統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謝小天擱心裡給它補上,終於有冤大頭上鉤了。
【那我們現在準備一下,副本即將開始,剩下一些關於副本的資料我先傳輸給你,到副本裡就可以看了。】
係統急慌慌的,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u盤,往自己身上一插。
眼見著周圍的火焰燃燒的更加絢爛,謝小天眸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瞬間拔高的溫度讓她有些許害怕,不過看在錢的份上,她挺了挺胸膛,站在原地一步未動。
她會像老板證明的,選擇她絕對是個明智之舉。
一萬塊錢絕對不會虧。
驕傲的仰起臉,謝小天看著浮在火焰中的係統,眼神堅定,目標明確,勢不可擋。
火焰以一種謝小天從未聽聞過的形狀變化著,燃燒的火舌舔過謝小天的掌心,她下意識地鬆開了手中的紙張。
白色的紙張像是一張張蝴蝶飄飛了出去,但很快又被暴起的火焰吞噬。
係統表情淡然的緊,盯著火焰眼也不眨,連眼中的字體消失不見都沒有發現。
她順著係統的視線看過去。
本以為會被燒成灰燼的紙張在火舌的作用下慢慢聚攏,白色的紙張帶著火焰的紋路被燒製成一枚手鐲,甚至連顏色都變了。
?!
真的是見鬼了。
謝小天表情淡定地在心裡吐槽。
火焰鍛煉燒製的速度很快,一枚白色透著粉的手鐲被係統取了出來。它沒有交給謝小天,而是先把u盤往手鐲上一插,也不知哪裡來的接口,就這麼隨意擺弄,一股子藍色的光芒肉眼可見的在二者之間輪轉。
伴隨著一聲機械的“傳輸完畢”,謝小天收到了自己的任務工具——實習生手冊(手鐲版)。
【為了方便聯係,你的實習副本是一個西環世界,手鐲的模樣不引人注意。】係統解釋了一句。
【給你。】
係統開口的聲音帶著幾分明顯的虛弱。
她左手抬起,手鐲自動套進去。感受到手腕上的溫涼的,她驚奇不已。
這觸感不僅不熱,而且還有點像是小時候偶然摸過的富婆姐姐的羊脂白玉。
柔潤滑膩,卻讓人愛不釋手。
手一搭上,謝小天瞬間就愛上這富貴的手感。
她摸著鐲子,裡裡外外的都不放過,要不是時間來不及,她都想詢問這玩意的製作方法,偷渡到現實世界,指定能大賣。
【我再多說幾句。】
實在不放心組裡的獨苗苗,係統拉著人又開始叮囑起來。
【你要記住你這一次去副本完全就是旁觀者,什麼事情都不用乾。唯一的任務就是安然無恙的從副本裡出來。隻要你出來,脫離了實習生的身份,以後就是我們公司的正式員工。我先前跟你說的所有福利都可以享受到,記住了麼?】
“嗯。”
謝小天狠狠點頭。
無數係統小說裡都說了副本的危險性,她還隻是個新人,絕對不會給前輩添麻煩的。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她自然知道一切行動聽指揮,尤其她十分有自知之明。她就是菜雞,完全扛不起大旗。
抱緊大佬的金大腿就行。
畢竟她的目標也不高,短期來看,拿下實習期的八千塊錢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
即便做了能做的一切,也知道這一次副本沒有任何危險,謝小天就是進去睡一覺都能通關,但係統還是很擔心。
要不是時間真的來不及了,它自掏腰包也要給小天來個模擬訓練的,而不是就這樣趕鴨子上架,甚至還隻是個魂體,連個身體都沒有。
哎。
係統想到這歎氣的更加厲害。
它唯一的獨苗苗啊。
公司真的是一點都不考慮它們底層群眾的死活,一點情麵都不講。
***
“你確定這樣可以麼?”一道呆板的聲音響起,語氣中似乎有些遲疑。
“不確定。”另一道呆板的聲音回答的很是肯定。
“那你還這麼做,不怕被發現麼?”第一道聲音頓時詫異的很,語氣中多了幾絲慌亂。
“那要是你怎麼辦,任憑被銷毀麼?”後一道聲音反問。
“銷毀?!”那聲音提高了些許。“怎麼會被銷毀,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另一道聲音遲疑了些,片刻後才吞吐道:“我也是被騙了,迫不得已。”
“……”耳邊的聲音沉默了片刻,“也是,你攤上那樣一個領導……”
呆板的聲音很快消失。
空氣中一股子新鮮的機油味由遠及近的靠近。
眼皮微微動了動,謝小天想要睜開眼,但抵抗不了從心底湧上來的濃重的困意。
意識陷入了更深的沉睡中。
也就沒有聽到後麵那句“那你注意彆被上麵發現了,要不然你們三個都要被處置。”
“好。”
***
“行行好吧,媽。”一聲哀嚎在謝小天耳邊響起,她被嚇了一跳,茫然地順著周圍人的視線看過去。
一個中年男人哭著拉著個滿頭白發,但身形非常窈窕的女性喊著媽。
相親節目裡的舞台浮現在眼前,台子上站了很多人,拉拉扯扯的混亂一片,震天的喧囂聲在演播廳回蕩著,尖叫聲,哭嚎聲從人群的中心傳來。
謝小天踮起腳尖,越過前方的人頭往前張望。
穿著西裝,打著領結的中年男人,正在人群中心拉著架,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他臉上快要滑落的眼鏡,細細的金絲眼鏡框歪到男人的鼻端,可他倆隻手都被左右的人拉的死死的,最終眼鏡掉到地上,混亂中,不知被誰踩了一腳。
謝小天一眼就認出了眼鏡的品牌。
哢~
碎了。
好可惜。
謝小天見狀滿臉心疼,那個眼鏡牌子她認識,老貴了,還隻接受定製,這麼一幅眼鏡配下來,沒有個把月都拿不到。
關鍵是,她記得這個牌子大多數的受眾都是高度近視的人群。
她定睛細看。
果然,沒有了眼鏡,主持人就好像瞎了一樣,迷茫的左看右看,揮舞的雙手稍微一猶豫,又被左右瘋狂的人抱的死死的,動彈不得。
最後還是被突圍的嬌小助理救出包圍圈。
沒人阻攔之後,那個白發女子被男人拉了下去,又被一群穿著大頭衫的大叔拉了回去。
感慨了一句同事愛和有錢人之後,謝小天繼續看著台上的熱鬨,耳朵豎起,也絕不會錯過身邊的八卦。
她可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旁觀前輩完成任務。
目前來看,前輩是沒有見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她自己找到人去碰頭。萬一自己一直坐在這裡,沒趕上任務開始,係統判定任務不成功怎麼辦。
哎,時間還是太倉促了。
要是有前輩的相片就好了,至少能知道人在哪,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思緒翻飛就這麼一會功夫。
根據周圍的閒言碎語,她基本以及能簡短的拚湊出台上這出鬨劇的真相。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孤寡多年的老母親想要尋找第二春,但被從國外連夜趕回的兒子,堅決反對的故事。
噫,真可憐。
謝小天看著台子邊緣滿頭鮮血的小老頭,頗為他感到心酸。
被人兒子一棍子打成這樣,還沒人關心。
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為什麼打他啊?”
謝小天不解,老母親找個老來伴有什麼問題麼,兒子何至於這麼激動,甚至還不惜動手。
“不知道啊?”
身邊有人回答她,也是滿頭的霧水。
“節目剛開始呢,這兒子突然衝上來把老頭揍了一頓,要不是主持人反應快,他還要打他媽呢?”
“對,我看到了。”
“老頭倒地後,這兒子握著拳頭直接衝她媽去了。”
“怎麼會這樣?”
謝小天皺眉。
“對啊,好像跟中了邪一樣。”
“你彆說,可能真的中了邪。”
身後的人群,一道聲音小聲的說了這麼一句。
謝小天聞言,頭微微側,冷不丁聽到中邪倆字,她的心頓時猛地一跳,她現在的狀態可跟其他人不一樣,能以這樣的形態出現在這個世界……莫名的預感讓她記住了說話的人。
眼角餘光看到周邊人的動作,這才跟著驚訝的轉過身,看著說話的人。
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阿姨,留著時髦的卷毛,塗脂抹粉的眼皮上還貼著雙眼皮貼,忽略掉那些皺紋,看起來也是一位皮膚白皙的靚麗老太太。
至少周圍幾位大叔的目光是被勾的死死的。
“芳芳啊,你知道什麼,跟我們說說。”
卷毛阿姨旁邊是一個胖胖的麵目和善的,身上圍著圍裙,看起來很像廚師的大媽。
聽八卦有聽八卦的規矩,她從口袋掏出一把瓜子,先分給芳芳倆顆,又接著挨個給好奇的圍觀群眾發。
大家一起圍觀,齊刷刷地點頭,眼神亮晶晶的看著芳芳。
“……”
謝小天看著手上顆粒飽滿,色澤明亮的瓜子,愉快地加入了八卦的陣營。
“我知道的也不多。”卷毛阿姨,不是,芳芳阿姨見人圍觀的多了,心底的分享欲瞬間高漲,眼神歡喜地環顧一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開口:“我也是聽老鄰居說的,這個媽啊,害死自己老公,她兒子為了給爹報仇禁止她跟任何男人交流,就連看一眼都不行。聽說是讓給他爹守著。”
“那給爹報仇,為啥是禁止和男人接觸呢?”
有人問。
“人都死了,守著還有啥用,大清不是早亡了麼?”
謝小天右手邊坐著的大媽格外激動,說話的時候唾沫橫飛。
她悄摸的坐遠了些。
對。
謝小天也在旁邊使勁點著頭。
這不合道理啊,哪有害死人的時候不送警局,反倒搞什麼守活寡……太不科學了,也太不人道了。
謝小天想到剛才驚鴻一瞥看到的被人拉扯的阿姨。
她長得可真美。
細腰翹臀大紅唇,看著就是很會享受生活的人。
囚禁人身自由該有多難受啊,找個男人而已,憑什麼不讓!
謝小天表示不服。
“聽說是跟財產有關。”芳芳給了大家一個都懂的眼神,意有所指地開口:“她男人可是入贅的,親兒子是隻有這一個。”
“但這個女人私生子可不少。”
“哎。”
謝小天跟著聲音看向左手邊拍大腿的大爺。
“我想起來了,又一次扔垃圾的時候,我看到過幾張單子,上麵寫的是英文,我看不懂。”說到這,老頭壓低聲音,頭往前伸,遍布褶皺的黑黝黝的脖子伸的老長,臉上的笑意略顯幾分□□:“回去拍給我兒子,我兒子說那是代……”
“噓~”
後麵的孕字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一眾阿姨製止了。
他們神色倉惶,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看老頭的眼神帶著幾分埋怨,在怪他的大嘴巴。
另外,謝小天還注意到一件事情。
這些老阿姨們在打量她。
嗯?
就很可疑,她是哪裡暴露了,難道是嗑瓜子的姿勢不專業麼?
而且,剛才不是說中邪麼,中邪的部分怎麼不講啊?!
*
“怎麼樣,那個實習生來了麼?”
主持人坐在休息室裡,一邊問話,一邊整理著衣著。
剛才登陸的太匆忙,被人在脖子來了一爪子,幸好他皮厚沒傷著。
要不然還要去打破傷風。
“已經來了。”身後站著的助理,拿著新的金絲眼鏡給他戴上,“我給她安排到觀眾席上了。“
“觀眾席?”
主持人停下動作,看了一眼助理。
“好歹給了大價錢,你安排觀眾席,萬一回去許冥那小係統找我鬨怎麼辦?”
“這個……”
助理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這個實習生是個魂體,還沒有身體呢。這次任務實在有些危險,我不太好意思壓榨她。”
“what?”
主持人失聲尖叫。
“一個魂體你都敢放她進副本,萬一出點什麼意外,這責任誰擔得起?”
“而且,在我的副本裡從沒有人能夠吃白食,也從沒有人能夠躺著過關!
主持人麵目猙獰,看著助理的眼神極為不善。
這讓他後續怎麼給實習生安排工作,值班表都排出來了,結果你告訴我她現在不是人?!
“你是嫌我活得太長了,想氣死我好上位麼。”
“不是,老板。”
助理內心不斷地刷著臥槽,麵上神情瞬間展現一個麵如白紙,身形搖搖欲墜,看起來像是被嚇傻了,她著急忙慌得掏出承諾書,大聲喊冤。
“是他們主動要求的,還寫了承諾書,我才答應的啊,我當時給您通報了,您也同意了!”
“您不能……“
“滴~檢測到舞台出現事故,請主持人立即前往,請主持人立即前往!”
手腕上一聲機械音響起打斷了助理的哀嚎。
他指著助理,怒火中燒。
“我不管那麼多!“
“回去給我寫五千字檢討,要不然這事沒完。”
如願在人臉上看到痛苦流涕,悔不當初的神情,主持人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他就說上次寫三千字絕對少了,這次罰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