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不入愛河,鐵鍋隻燉大鵝!”
“智者不入愛河,寡王一路碩博!!”
“智者不入愛河,快點起來乾活!!!”
“給老子閉嘴。”一隻軟枕朝窗邊丟去,通體漆黑的小八哥“嗖”的起飛,平穩降落到了季眠的……頭上。
小爪子踩著男生的頭發,小八哥課堂繼續哇啦哇啦開講。
小八哥名字叫小八,是一隻廢話巨多的傻鳥。
季眠那日生死時速上了飛機,簡淮沒能追上,他才順利逃出生天,之後他換了電話,連續轉了一陣子錢,才把簡淮給他的巨款都退回去。
直到過去好久,男生都覺得自己當時真的是幸運值拉滿,因為簡淮並不好甩掉。
這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子瘋批執著在身上,一年多以來,從未放棄過找他,滿世界的轉悠,隻T國就來了無數次。
這騷操作逼得他不得不女裝出行,就連帶崽兒去街拍賺口糧,也隻能女裝示人。
小八見主人醒了,這才乖乖閉嘴,棕黑的小眼睛瞟向客廳方向。
沙發角落,一隻雪白的小腳丫正晃來晃去。
季眠租的這間房麵積不小,T國的物價並不算高,而且景色優美,空氣濕潤,家家都是多層小彆墅的構造,門口種滿了棕櫚樹,樹旁一個巨型的露天泳池正泛著粼粼波光。
客廳裡的小崽兒一頭棕色卷毛,娃娃小臉上肉肉不少,黑色的眼睛圓溜溜,看上去倒是跟簡淮有的一拚。
每次跟小家夥對視,季眠都有這種胃疼的既視感。
簡淮可是他的噩夢!
小男娃在沙發上鹹魚躺,悠閒的撐起一條白藕般的小腿,另一條腿兒搭在上邊,小胖手手抓著電話,正在講著什麼,“窩、窩們有忌口,不次蔥薑蒜,酥酥不要放哦。”
“蔥薑蒜是調味品,小呦呦不喜歡嘛?”
對麵似乎很熱衷於逗他。
這對父子是他家常客,老板早就熟悉了他們的口味。
小卷毛露出惆悵表情,仿佛一個操心的老父親,“窩也是這樣跟眠眠講的,但是他太挑食了,窩勸不鳥誒……”
季眠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樂出聲,“今天吃什麼啊,呦呦?”
小卷毛聽到聲音,回過頭,手指扒著沙發邊緣奶聲奶氣的喊,“今天次……冬瓜工湯湯!”
“是冬陰功湯湯。”
“係!”
呦呦清亮的回了一聲,又躺回去繼續講電話。
季眠走過來,揉了一把呦呦毛乎乎的腦袋瓜,思緒不禁飄回了數月前。
季眠來T國有段日子了,因為無聊,就在混熟了的老板娘店裡買了隻八哥回來玩,某日他出門溜八哥,就看到道邊坐著個小崽子。
小崽子跟他對視時,一臉的茫然和失落。
季眠自動腦補了“走失”“拐.賣”“絕望的小毛頭”亂七八糟一大堆後,正要開口問詢,嘴欠的八哥就先撩上了,“薩瓦迪卡卡彭卡!”
呦呦驚詫,隨即也撐著小臉回應,“你嚎!”
季眠彈了一下小八的頭,耐著性子問小崽兒,“你是華國人吧小朋友,怎麼坐在這兒,你爸爸媽媽呢?”
呦呦一臉懵逼,“窩沒有麻麻,窩……好像什麼都不記得鳥。”
一大一小一隻鳥聊了半天,季眠才搞清楚。
這小卷毛不記得自己是誰家小孩,隻記得自己是跟爹爹出來的,爹爹說要帶他接爸爸回家,他們來的人很多,有管家也有保鏢。
兩天前管家帶他吃午飯時,不小心把他給丟了。
小卷毛被一對異國人領走,晚上就發了高燒,他從小體質不好容易生病,異國人以為他會死掉,嫌他麻煩,就又把他丟掉了。
小卷毛歎氣,“窩已經在這兒坐很久了,可係爹爹還沒來找窩……”
季眠一聽就知道,那對兒異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放任小孩子不管,他於心不忍,於是就領著呦呦去了警局備案,可這邊辦事效率巨無霸的慢,就暫時把孩子托付給了他照顧。
季眠起初不太願意。
一個小八就夠吵了,他喜歡清淨,不想把家裡變成菜市場。
小卷毛卻拉著他的手不鬆,黏糊又乖巧,“酥酥,泥想感受一下無痛帶娃嗎?窩吃的不多,特彆好養活。”
季眠噘嘴,“酥酥不想……”
小卷毛不死心,繼續勸說,“酥酥,窩還會講碎前故事哦,窩很有用噠!”
“噗,是麼?”
小卷毛一看自己的推銷有戲,馬上主動晃晃拉著男生的手,“窩現在給你講一個好叭好?酥酥試聽一下,要是稀飯聽,就包養窩叭?”
“那你講。”季眠被小卷毛逗樂了。
小卷毛揪了一下頭發,慢吞吞道:“從前,有一個賣火.藥的小女孩,她很想念她的麻麻,但係她的麻麻去了天上,而她去不鳥。”
季眠挑眉。
不應該是小女孩賣火柴麼?
賣火.藥是什麼鬼?
這小女孩挺野啊!
小卷毛繼續,“冬天太冷啦,小女孩想烤火取暖暖,於是乎,她就點燃了一支火.藥。”
季眠聽得眉毛一炸。
小卷毛渾然不覺,繪聲繪色繼續說道:“顏後,砰的一聲,他們全村的人,就都看到她的麻麻啦!”
“……”
“…………”
“………………”
“酥酥,你想看到麻麻嗎?窩、窩可以借用她的方法——”小卷毛急於討好季眠,努力仰起小臉,大聲建議道。
季眠迅速打斷,“窩不想!”
男生嗖的捂住小卷毛的嘴,又斜眼瞟了一圈警局的工作人員,就火急火燎的把孩子抱走了。
“你這睡前故事是誰給你講的?”
“窩想想……好像係我爹爹哦!”
“你爹肯定不是個好鳥。”
“窩爹爹不係鳥,他係人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