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笙看著唯一替韓楓出頭的雙麻花辮女生，右眼皮狂跳。她有種不詳的預感，一旦和韓楓扯上關係，就會被霸淩團體盯上，甚至還會背負相同甚至更嚴重的傷害。

事實證明，她的直覺是正確的。

繼酒店為韓楓惹怒波浪卷女生後，雙麻花辮女生在學校的待遇直線下降，那些陰暗潮濕的惡意翻湧上來，將她徹底吞沒，而這也是對方無法承受的遭遇。

雙麻花辮女生雖然和戴笙不是同班，但也在同一條走廊。戴笙想不遇見都難，也因此她多次目睹對方被欺負的場麵。

起初是公告欄張貼著侮辱雙麻花辮女生的不堪入目海報，緊跟著謠言亂傳，編造韓楓是依靠雙麻花辮女生的不正當關係才得對方的另眼相看。之後，開始從口頭欺淩演變到身體傷害。

戴笙第一次看到雙麻花辮女生的霸淩慘狀，是在廁所。她當時一進來就見渾身濕透的雙麻花辮女生。對方身上還散發著怪異的臭味，像是死魚浸泡過的臟水一樣。

雙麻花辮女生強忍著淚水，瞧見她出現，還露出笑容站起身。

和初見時的活潑開朗不同，麵前的雙麻花辮女生一副疲憊的神態，臉上還有被指甲劃傷的痕跡。

視線從地上的那堆發絲移開，瞧見對麵那頭淩亂的頭發，戴笙下意識握住雙麻花辮女生的手腕，將她推回其中一個隔間。

戴笙走出廁所，將走廊擺放的暫時彆入的標牌搬到門口。她原本想直接離開，但是注意到不遠處窺視這邊的霸淩姐妹花成員，從外鎖住大門。

裡麵的雙麻花辮女生聽到動靜，急忙出來拍打大門，喊著讓戴笙放她出來。本來還懷疑戴笙的其他姐妹花成員見狀，朝戴笙豎起大拇指，然後轉身離開。

暫時不會有人過來了。

戴笙匆匆回到教室，拿出儲物櫃的備用校服外套以及乾淨的毛巾，趁沒有人注意時塞進帆布包內，然後跑回廁所。

【穿上它，還有毛巾是乾的，可以用。】

雙麻花辮女生茫然接過外套和毛巾，剛才還一臉警惕的表情僵住。

“為什麼……我以為你也要……”

【沒什麼，隻是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而已，不要誤會。還有你等上課再出去，直接請假回去休息，我今天暫時不想看到你。衣服不用還，那是我不要的。】

雙麻花辮女生用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看著戴笙手裡捧著的記事本，粲然一笑。

“我知道了，謝謝你，之前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你的頭發我看著很難受，你擦乾之後我給你修剪一下，我隻是有點強迫症。】

“好，謝謝你。”

雙麻花辮女生垂眼注視被剪斷的發絲，隨後展顏道謝。

戴笙沉默抿唇，安靜掏出帆布包內隨身攜帶的剪刀，讓對方拿著鏡子，自己看著修剪。

“你的剪頭發技術好厲害，這個發型好好看。”

雙麻花辮女生看著修剪完畢的發型，詫異瞪大雙眼。

戴笙收拾道具，心想這不過是長期自己剪頭發後總結的經驗，並不是技巧。上課鈴聲還沒響起，她再三吩咐對方一定要上課鈴聲響起後請假離開，這才轉身走出廁所。

可惜躲得過一次，也逃不了無數次。在那之後，戴笙每次都能撞見雙麻花辮女生被不同的人霸淩，她同樣沒有選擇旁觀忽視。

任務並沒有提及也要嘲諷雙麻花辮女生，她隻需要在維持人設不變的情況下適當照顧對方就足夠，以及之所以幫忙，也是她從對方身上看到了曾經熟悉的自己。

這天下午放學，戴笙留下和韓楓值日，當然韓楓值日是被脅迫頂替另一位同學的班。

其他學生早已離開，教室僅剩下戴笙兩人。她打掃著靠走廊位置的區域，每次總感覺到韓楓時不時投過來的目光，讓她分外不自在。對方的眼神也不再是往常那般疏遠冷淡，而是帶著想要看透她靈魂的打量。

【你到底想怎麼樣？彆偷偷摸摸看我，很惡心好嗎？】

戴笙拿起紙筆，刷刷落筆後，把記事本翻個麵給韓楓看。

韓楓停下將垃圾倒進垃圾桶的工作，側頭閱讀：“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哈？你那眼神太明顯了，我很難不注意到。】

“前幾天你扔掉我的桌椅，是故意的嗎？”

戴笙疑惑為何韓楓要提及之前的事，抿唇書寫回複。

【當然是故意的，因為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