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我拜托劉敏同學當我的向導，我剛轉校過來，對學校的地圖還不夠了解，所以求助劉敏同學引路。”

戴笙無法出聲，所以蘑菇頭男生代替她解釋緣由。

“原來是這樣，劉敏同學很親切呢，和我認識的你完全不像，可能是我這種垃圾不配得到他人的善意吧。”

韓楓這番話陰陽怪氣味十足，就連局外人的蘑菇頭男生都聽出他的暗諷。他尷尬地看了看戴笙，不知道該從哪裡回答。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教室，午休快要結束了。】

戴笙快速打完字，給蘑菇頭男生看，對方不敢和韓楓獨處，連忙說他也要回課室，她沒有反對，率先越過韓楓身側走開。

剛趕到教室，午自習鈴聲響起。

戴笙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沒一會韓楓也來到課室，但因為遲到被懲罰手提兩隻水桶蹲馬步直到自習結束。“傷勢”還未好全，韓楓因為這種責罰，傷口裂開，外套被鮮血染紅。

戴笙無法理解韓楓明明可以治好自己卻硬要自虐的行為，她透過旁邊玻璃窗倒映的畫麵，看著同班不顧課堂秩序，輪流排隊往他身上或添加重物或踹一腳，抑或吐唾沫侮辱的舉動，眉頭緊鎖。

“這會不會太過分了點啊。”

蘑菇頭男生鄰座的包子頭女生眼含不忍觀察被霸淩的韓楓，小聲嘟囔。她不敢直接阻止，畢竟上午體育課剛經曆過那種恐怖的遭遇，為此犧牲的轉校生足足有三名。

“看啊，名副其實的垃圾桶哈哈。”

“不愧是陽哥，說的話就是帥！”

“哈哈，垃圾桶就要乖乖裝好垃圾才行。”

聽到旁邊跟班們的吆喝，紅發男生叉腰狂笑，隨手將嘴裡的口香糖推到唇邊，打算直接吐在韓楓頭上。

戴笙做完最後一道數學題，瞧見紅發男生的動作，悄然攥緊拳頭。她推開座椅起身，抬腿踹掉韓楓手裡的水桶，再輕輕推開韓楓，恰好避過對方噴向他的口香糖。

“呃……”

紅發男生看著被水淋濕的球鞋，注視戴笙，眉頭狂跳。

【你很礙眼，拖完地後給我滾出去。還有向陽同學，你們吵到我學習了。】

戴笙拿起剛才就寫好的記事本，韓楓看完，拿起教室裡的拖把，沉默拖地。至於紅發男生，他直接撕碎戴笙寫字的紙張，團成球扔到垃圾桶內，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跟班們麵麵相覷，也跟著各坐各位。

下午的課程，是生物課，這和課程表上的安排一致。

“首先嘛，就由老師我來進行一遍示範，帶大家了解一下人體。”

生物課老師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猛地從身上掏出一把鋒利的刀，對準自己的眼睛就是狠狠一捅，緊跟著挖出一顆眼球。暗紅色的液體沿著血窟窿流淌，那黑黢黢的凹陷處看得人毛骨悚然。

“我們來講一下眼球的構成……”

每講一遍知識，生物老師還要用手裡的刀割開眼球，那不停流血的眼洞，很難不讓人將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哇呃，好想吐……”

後桌的蘑菇頭男生吞咽口水，反胃垂下腦袋。

戴笙不忍直視那駭人的畫麵，選擇直接看書消遣，心想這群死者NPC是徹底放飛自我，開始走另類嚇人的路線。

“眼球的構成講完了，接下來就是嘴巴……”

生物課老師用了一個小時殘害了自己的頭部，從眼睛講到嘴巴，鼻子，最後直接解剖自己的大腦。

講台上沒頭屍體切割自己的腦袋，和底下學生探討人體構造，既恐怖又確實能讓人學到知識，前提是還能維持理智。

轉校生們已經被這過於反常的課程惡心到失語，有些人開始走神。直到生物課老師忽然點名問問題，蘑菇頭男生因為知識儲備不足被斥責不認真聽講。

“都高三了，還給我開小差！不要以為你們進來的是貴族學校就能為所欲為！就算是死也要給我學習！你，陳勇是吧，很好，下節的實踐課你來當模特，我要講腦袋以下的部分。”

“啊？等等老師，我……”

蘑菇頭男生意識到接下來的發展，渾身發抖，半張著嘴打算爭取存活的機會。然而鈴聲響起，生物課老師宣布下課，抬腿離開教室，頓時他絕望癱坐在自己的位置，瞳孔渙散。

轉校生有的慶幸剛才自己沒被點名，有的眼神憐憫打量蘑菇頭男生，也有的麵無表情。

“怎麼辦……我不想被解剖，我不要死……”

蘑菇頭男生抱頭嘟囔，猛地站起身握住戴笙肩膀，語氣急切懇求。

“劉敏同學，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我可以無條件答應你任何要求的，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