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多日,裴濯清都是一幅嚴肅正經的模樣,雖然對她態度沒變,但是幾乎看不見不著調了。
裴濯清愣了一下,被看出來了:“哪裡怪?就因為我壓著你練功,就說我怪?一點良心都沒有!”說完他還假裝不解氣的掐上了小東西的臉頰。
“唉~”林晚抓住掐她的手,安撫地順了順手背,輕聲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小孩了,還想把我當小孩糊弄。”
她仰頭望向少年,笑了起來:“雖然是你哥哥先發現的我,但是後來保護我,帶我進天衍宗的人是你,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麻煩事兒我暫時幫不上忙,但你可以向我傾訴傾訴,總好過憋在心裡難受。”她看著也難受。
裴濯清沉默地看著她,她也就靜靜地和人對視,直到裴濯清終於移開了視線,坐到了院裡的台階上,背靠著廊柱,招呼她也過去。
她拿著自己的劍,坐到裴濯清的身邊,目光放在遠處的花草上,然後聽到了身旁人的問題:“小東西,你說是做一個隻活幾十年的凡人好,還是做長生不老,探尋永恒的修者好?”
這個問題倒是問對人了,若是沒有身體被搶這一茬,她是絕對不會踏上這一途的!
“我不知道,我就是個泥偶,無論凡人還是修者,他們的世界我都不了解。”
“也是,”裴濯清輕笑了一下,自嘲道:“我真是傻了,問一個才當了幾天人的泥偶。”
為什麼感覺他在罵人呢?林晚有點想罵回去。
“裴濯清,你已經踏上這條路了,難不成還想拋棄你哥哥,一個人跑路?”
“嘖,小東西,你倒是提醒我了,還有兄長呢!”裴濯清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要是我沒踏上這條路,那兄長往後就當真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林晚及時開腔:“不過也沒關係的,你哥遲早也會找個大美人道侶陪他,到時候也用不著你陪了!”
“喂喂喂,小東西,你是聽我傾訴的還是拆我台的?”
“...我錯了,你繼續,你繼續!”
“算了,我也沒什麼想說的了,”裴濯清歎了口氣,仰頭望向了院外,結隊的白鶴繞過峰頂,從院落上空劃過。
林晚轉向沉默了地人,開口道:“你一開始踏進這條路,難道不是自己的意願嗎?”
裴濯清依舊沒說話,林晚再接再厲:“剛剛教導我的時候說的頭頭是道的,現在自己倒是被雜念影響地連話都不想說了。”
“好了,”裴濯清又掐上了她的臉:“是我錯了,我不該心有雜念,你可千萬彆跟我學!”
“你父母親要是知道你修仙修著修著想反悔,怕是得氣的拿棍子輪番上陣給你打骨折!”
“嘿,小東西,膽子肥了是吧!”裴濯清及時逮住想溜的人,提留著放回練功的位置:“話說完了,繼續!”
“......”
“三個月後,我會回到家中待一個月,你要不要跟我一同去大陸上玩玩兒。”
“你剛剛還讓我抓緊練功,現在又要帶我去玩兒?”
“不想去?不想去那你就一個人待這兒,我會另找人監督你每日練功的,到時候你可就沒法兒偷懶了。”
“去去去,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想去了,”林晚急忙表明態度,她穿過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見過這裡的普通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呢。
“那好,這三個月你得把朝雲劍法的前三式練熟了,”裴濯清提醒道:“我回家除了探親還有彆的事情要做,但你的修煉也不能落下,空閒時間都用來練習這三式。”
“知道了,”林晚歎氣:“你家在大陸上哪個方位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
“就問問,萬一是哪個窮山僻壤的犄角旮旯,那我還是得再考慮一下要不要跟你去玩兒。”萬一跟淩雲宗是鄰居,她去了很可能就是自尋死路了。
裴濯清走到林晚麵前,彎下腰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她一番,皺起了眉頭:“看不出來嘛!我家還真在窮山僻壤,最西邊,鳥不拉屎的一塊地兒,怎麼樣,去不去?”
“...去啊,為什麼不去,我最喜歡鳥不拉屎的地兒了,乾淨又清靜!”
裴濯清眉頭皺的更厲害了,疑惑道:“那你剛剛說的考慮又是什麼意思?”
“哈~,”林晚不耐的推開裴濯清的腦袋:“不許問了,刨根問底地有完沒完了,我要練功了!”
林晚說做就做,轉身舉起劍擺了個像模像樣的劍式,裴濯清一把按住她的頭頂:“小東西,脾氣還挺大,動作又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