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狀況突然了些,但林晚這幾個月也不是白練的,成功穩住了自己。
撞上到她的是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兒,麵黃肌瘦的,粗布的衣衫明顯短了一截。
男孩兒比她大,撞上她卻反而給自己摔了個屁股蹲,爬起來就不停地給她道歉。
男孩的嗓音很沙啞,像是有幾日沒喝過水了,滑下的袖子露出了隱隱的傷痕,新傷疊舊傷,看著很是可怖。
林晚也不是小氣的人,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計較了,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拽住了袖子。
林晚以為自己沒表達清楚,想轉頭再好好解釋一下,裴濯清幫她拉開了男孩兒的手。
“小孩兒,你爹娘呢,怎麼弄成這副模樣?”裴濯清打量了幾眼小孩,又問道:“餓了幾天了,城裡不是有救濟處嗎?”
男孩兒畏畏縮縮的,不敢抬頭回答,嘴裡囁嚅著:“不..不夠,吃不...夠,還..乾活兒......”
林晚聽不下去了,話也說不清楚,不追究了又拽著她不放。
她把自己被抓黑的衣服湊到男孩兒的麵前,開口道:“你知不道這布料多貴,把你賣了也賠不起,你祖孫三代給我乾一輩子都沒用!”
男孩兒如獲大赦般一下子跪在了她麵前,不停的磕頭:“謝謝小姐,謝謝小姐,隻要帶我走,小姐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給小姐當牛做馬......”
“......”感情是碰瓷的,她這是被訛上了。
她可不是什麼大小姐,不需要人伺候,她現在養活自己都夠嗆。
裴濯清笑了兩聲,彎腰抄著林晚的胳肢窩給人抱了起來,“不用了,你來了那我去哪兒,小姐有我就行了,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林晚眨了眨眼,看著一臉謙卑恭敬的裴濯清,勾起了嘴角:“對,我有小清子了,不需要彆的人伺候,我不追究你了走吧!”
“求求小姐了,帶我走吧,我什麼活兒都能乾的,”男孩兒抬起頭,本就臟兮兮的臉上被淚水一糊更醜了,“小姐,臟活累活我都能乾,吃的也不多,小姐帶我走吧......”
林晚靠在裴濯清的肩上,看著男孩兒卑微的哀求她,心裡卻沒什麼波動。
誰讓他出現的這麼不巧呢,林晚穿過來之後的這一路坎坷已經讓她沒辦法相信任何一個陌生人了。
見他們要走,男孩兒哭的更凶了,連乞求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求求..求小姐,我...我...不想..死,我不...不想死!”
?!
最終二人還是把男孩兒帶回了裴府,讓人帶男孩兒去洗洗換了身衣服,又準備了一桌吃的給男孩兒填肚子。
坐到林晚二人麵前的男孩看上去除了瘦了點,長相還算清秀,坐姿也端端正正,眼神規矩,不像是過著窮日子長大的人。
林晚撐著下巴,率先開始了詢問:“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男孩兒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叫李十七,今年八歲。”
林晚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以前都乾過什麼活兒?”
“砍柴燒火,挑水,洗衣服掃院子,除了這些彆的我都可以學,我乾活兒很勤快的,從來不偷懶!”
男孩兒殷切期盼的看了她一會兒,又立刻把頭低了下去,低聲道:“隻要給我一口飯吃就行了,我可以不要工錢,小姐你行行好吧。”
嘖,這以前過的得是什麼日子,才能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
林晚看向裴濯清,:“我院裡不缺人,你給他安排個其他院的差事吧。”
男孩兒抬起頭看向她,明明應該是欣喜的態度,林晚偏偏從那雙眼睛裡看出了點彆的東西。
於是她笑著問了下李十七的意見:“怎麼了,不會給你安排你這個年紀乾不了的活兒的。”
男孩兒瑟縮了下,搖著頭道:“沒...沒什麼,謝謝小姐大恩。”
等男孩兒離開後,林晚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年頭的壞蛋還真是兢兢業業,剛失敗又換招兒了。
“裴濯清,這次能捉到它嗎?”
“能,再捉不住它我就改跟你姓!”
“!”林晚興奮的看向裴濯清,“林濯清?不行,這樣不好聽,要不把名字也改一下吧,叫...林...什麼好呢?”
裴濯清歎了口氣,補充道:“要是捉住了,你就跟我姓,裴晚!不錯,跟我姓連名字都上了一個檔次,不如晚字也改一下吧,琬圭的琬怎麼樣?”
“......”,林晚無趣地打了個哈欠,跳下凳子往自己的床邊走。